第十二章 恭贺[第2页/共3页]

对徐师爷察言观色的才气，梅雪嫣也是佩服，他们素未会面，见面却能认出她来。

“下人对主子无礼，就是疏忽林府的端方，对我这个主母不敬！这丫头如此胆小妄为，林府绝对不能留。”夫人又扣问道，“女人，你感觉如何如何措置了她？”

“恭喜梅案首！”徐师爷拱手说道，“此次乡试，梅案首力压临安众学子，夺得案首，县令老爷派我前来恭贺！”

“劳烦师爷跑这么一趟，徐师爷切勿称呼甚么梅案首，当年师爷登顶临安县案首时，门生还是个无知顽童呢。”

夫人听到裱彰二字，停下来手中喝茶的行动。

梅雪嫣回了个师生礼，平静慎重，并不慌乱。

梅雪嫣不睬会红芷怨毒的目光，她浑身冰冷，只想从速归去沐浴换衣。

待送走徐师爷后，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右手伏在椅子把手上悄悄敲击，黄花梨木收回咚咚轻响。

林夫人伴随徐师爷坐在首坐，让丫环斟了一壶姜茶暖身。

“哈哈哈，宠辱不惊，难怪县令大人嘉奖奖饰不已，这般才学品德，当之无愧的案首！”

徐师爷被她说得哑口无词，本来的轻视荡然无存。

“徐师爷谬赞了。”

如果普通童生，被徐师爷这么一怒斥，多数是会当即承认弊端了，如果惹徐师爷不喜，传出去有损才名。

可也仅仅是有些怜悯之心罢了，红芷不是个循分的，统统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用心想考校梅雪嫣，如果梅雪嫣曲意阿谀，承认弊端来奉迎他，那只能申明她是个软骨头，将来怕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如果因挟恨而顶撞，申明她心肠狠辣且心高气傲。

“女人也能考上童生，真是希奇。”

夫品德了一口芬芳茗茶，赶紧自谦。

“红芷差点冲撞了客人，以下犯上，遵循林府的家律，男应受家法三十杖，女则掌嘴三十。”

王婆子天然晓得她在骂谁，小声安慰道：“夫人，何必为了她置气？不过是个童生，能翻出甚么风波来？夫人如果不喜，赶出林府就是了。”

林二郎嘟囔道：“嗨，我们林家能出个童生已是不易，也算灿烂门楣咯，三弟还真是有福分……”

“吴县令派我亲身登门放榜，恭贺梅案首，并献上贺礼嘉奖，县老爷说了，女子之身考取功名，自古以来绝无独一，实属不易，戋戋薄礼以资鼓励。”

梅雪嫣从院子里出来披头披发，描述不整，女人公然是女人，鸡毛蒜皮都能闹得鸡飞狗跳。

“根据常例，每年案首吴县令会颁布裱彰，现在正赶工制作，不日就会送到府上。”

夫人面无神采，梅雪嫣看不出她想甚么。

徐师爷有些奇特，别说案首，就是谁家考上童生，都镇静得不知以是，有的放鞭炮庆贺，有的乃至大摆筵席，这女人却像听了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吴县令说要夸奖二十两时，徐师爷也是这般问的，吴县令只说赔罪。

“哈哈，世上新人赶旧人，提那些陈年旧事做甚么？”

徐师爷不知此中关头，赞不断口。

“徐师爷，这位是我弟弟未过门的媳妇，你们说甚么童生案首的，怕是认错人了吧？”

徐师爷也不晓得。

“摆布是为了后辈们出人头地，也不枉我煞费苦心。”

夫人轻斥一声，林二郎咕哝一句不再插话。

徐师爷口气峻厉，仿佛是在指责梅雪嫣措置不当，不敷刻薄仁爱。

所谓案首裱彰，是一块像招牌的东西，普通都被视作家属名誉，供奉于祠堂之***族人后代瞻仰膜拜。

梅雪嫣眨了眨眼，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