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玉京[第1页/共4页]
场下一片死寂,世人都呆了,半晌后轰的一声,叫攘不己,多数面皮红,呼吸紧促,又惊又羡又喜:“凌波微步!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天山折梅手!”
别的三人忽地飞身下台,少女轻喝道:“将死之人,多问何益!”她踏出一步,明显向左,身却转右,几如凌波仙子,一掌拍出,形如折梅,正中金谷园心口,不幸这天山弟子面前一花,一剑未出,便抱恨化光去了。
陈远剑尖凝住不,倒是内力已将不济,心中松一口气,笑道:“承让,兄台的六合长吟也令鄙人印象深切。”
陈远正欲拱手,却见此人蓦地一剑劈来,不由暗叹一声,侧身踏步,长剑出鞘,悄悄一点,后先至,正中对方手腕,只听叮的一声,敌手吃痛,长剑坠地。
世人痛骂无耻,那少女毕竟年幼,常日相处的又都是温婉女子,虽不明这话何意,见世人反应,却知必是污言秽语,不由气的神采白,身子微微颤抖。
那少女胜后,并不了局,也不看场下诸人,只是悄悄的站着,目光望向天涯,怔怔入迷。
本来灵鹫宫只收女子,杰出弟子初进小周天时,经详加调查后,便可在门中几门天阶武功中除内功外,自选一门修习。
天山派与灵鹫宫俱在天山,一正一邪,两派祖师张丹枫、巫行云更是分歧,弟子在内里尚知禁止,白玉京内却势如水火。
正考虑间,一名白衣少女徐行行至台中,身姿卓约,且行且歌:“苍茫云海间,明月出天山。”语声和顺如东风,却有飞雪之意。
同时门计规定,在白玉京中,在内力境地不低于敌手一个大境地时,如果败了,便有重罚,而敌手便可获得这弟子所修天阶武功中的第一招。
此乃白玉之京,论武之台,专供英豪斗,小周天及以上者每夜可入,不成轻语。现乃幻身,可自易面貌,死者重创,逐旬日,连胜者有宝。
场上闹哄哄了好一会,世人才温馨下来,苦苦思虑如何抓住这可贵的机遇,这灵鹫宫宝贝起码学了两门天阶武功,资质自是不必说的,在场世人自忖招式那是千万不如的,内功又瞧不出,只盼有人先出头,本身瞧个细心再说。
摇点头,陈远左转进屋,摸出火石,点了蜡烛,翻了滴漏,洗梳罢,自柜中取出一本线装旧书,封面上两排笔迹,楷体大字是:周易参同契注疏卷五,狂草小字只要三个:风清扬。
推开窗一瞧,东屋也是烛火透明,举头望天,一弯残月钩,几缕薄云横,凄凄清清的模样,陈远入迷半晌,关窗吹烛,脱鞋上床,盘膝坐下,埋头定神,运气转功起来。
岂知那少女虽面色白,贝齿轻咬,一双眼睛却亮若秋水,足尖轻点,平空消逝不见,大汉暗叫不好,回肘直打,却听格的一声,左肩一痛,整条手臂软软垂落下来,仓猝弓身后撞,右肩也是一痛,步了后尘。
跟着内力游走诸端庄,陈远只觉满身暖洋洋的,倦怠渐消。十八个小周天即将结束时,忽满身一震,恍恍忽惚间,悠悠荡荡,来到一处地点,但见朱栏玉砌,绿树青溪,台阶绝顶立着一块玉碑,陈远暗惊,徐行拔剑乱砍,诸物不坏,垂自斩左掌,一道血口。
被指之人是名二十三四的青年,倒提竹棒,闻言朗声一笑,跃下台来,道:“小兄弟剑法高超,鄙人虽不敌,却也愿领教一番。”
二人站定,陈远见青年守势甚严,便身形一晃,手腕轻振,长剑直取左臂,剑刃劈风,青年口中低啸,脚步后退,左手握拳后缩,旋身右棒重击剑脊,陈远剑至半途,忽滑步俯身转而下刺,剑尖已消逝不见,唯有一点青光飞奔,青年大惊,左拳不及,右棒已老,忙飞腿侧踢,口中啸声蓦地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