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真幻[第2页/共8页]
“你……这是何为?”
“师弟,师兄知你大志,天高任鸟飞。你的那片天,又岂会限在小小一座钦山?”
布留云暗中得了柳松烟叮咛,借着月色,这便前来同其汇合。
布留云目珠一亮,轻声笑道:“这段光阴,当时不时便要闭关。想来,不但师兄心焦,小伍心焦,怕是师父他白叟家,心焦更甚。”
候了不敷一炷香工夫,布留云便感昏沉,奄奄思睡。引身振臂,连打两个呵欠,这便往门边隅角一坐,欲要合衣假寐。恰在此时,其听得密室房门缓开;目睑一线间,模糊瞧见一影,抱臂踱步,缓缓近前。
此二人,不恰是钦山首徒柳松烟同那钦山弃徒布留云?
柳松烟闻声,倒未有应,反是脸颊微侧,勾唇笑道:“师弟,怎得我听闻,你等皆得小伍暗授,暗里偷习了那倦客烟波钩第九式心法?”
布留云朗笑一阵,愁声又起。
“大师兄,劳你惦记。”
布留云听得此言,虽知柳松烟信口扯谈,却也不会于这时说破,思忖半晌,拊掌低声,吃吃拥戴道:“我倒也听小伍提及,说他那寡母久居山脚石屋,人虽失智,却不疯颠;只要有吃有喝,便整日乐乐呵呵,无甚痛苦。师兄若得了灵丹灵药,可让师父一饮忘忧,于他白叟家,也算得上沉思熟虑,孝心一片了。”
果不其然,少待一刻,布留云便闻门外伍金台声响,心下暗喜,不见犹疑,这便踱步上前,仿效范一点调子,朗声叹道:“金台,此回唤你前来,皆因为师心下迟疑……”
柳松烟待见房门紧掩,这方啐口唾沫,低声骂道:“凭你,也想诈我?”话音方落,细瞧那桌上茶壶,对劲神采,藏也藏不住。
布留云一怔,面上一沉,吃吃笑了半刻。
柳松烟似是早有所料,头颈不动,瞧也不瞧布留云,低声应道:“一炷香内,小伍便至。”
布留云讪讪,口内无物倒是咂摸不住,一边点头,一边暗将掌内吃食重又放回盒内,两掌一拍,再听得腹皮内一阵闷响。
钦山比来一处阛阓,酒楼雅间。
十今后。
四目交对,二人俱是轻笑,抬手相请,这方入坐。
“师兄,许是小伍记性不好,再不就是我耳力不佳,隔着房门,听得不甚清楚。如此,有些个毫厘之差,倒也不无能够。”未待柳松烟有应,布留云反是自行找个台阶,含混支吾,后则拱了拱手,连连施揖,“师兄,我这性子,也是直来直去,有甚说甚。如有骄易,你可莫往内心去。”
柳松烟脖颈一歪,定定瞧着范一点,探舌一濡口唇,轻声哀道:“师父,你不是早下决定,要将那几式心法循序传了给小伍么?怕是于你这处,徒儿早得宠任。”
五鹿老将披发一弄,懒声应道:“如果此回,小战随兄长一同来小巧京探我,我必得生龙活虎,筋强骨健。但是,今回仅见兄长,栾栾这复原环境,总归欠了些火候。”
言罢,五鹿老脸颊一侧,眨眉两回,妖娆神态,端的是眉扫黛,鬓堆鸦,腰弄柳,脸舒霞。
“为师闭关几日,揣摩不定,钦山以后日谁主,钩法之奥妙谁属?”
范一点目睫微湿,口唇轻颤,膺内说不出的悲怆懊悔。手指一抖,声若细蚊。
布留云一濡口唇,摆手便道:“师兄此言,但是生分了你我兄弟。”话音一落,膺前起伏不住,一时候更觉唇干舌燥,胃缩肠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