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耳疾[第1页/共5页]
“世事多变,”胥子思又再含笑,皮肉倒是不动,独自接道:“禅师最明其中真味。”
隋乘风定定瞧着五鹿浑,耳郭一抖,面上颇见恭敬,冲五鹿浑还了一礼,洪音应道:“还好还好,托公子的福。”
五鹿浑唇角一勾,抱拳同鱼悟道别道:“夜阑人静,我等不碍大师清修,这便去了。他日得机,再来听大师说佛论禅。”
“那就好,那就好。”胥子思又再拍打宋又谷肩膀两回,回眸一瞧胥留留,佯怒令道:“且同我归去。为父另有些话需同你交代。”
五鹿浑点头,连连称是,侧目一扫宋又谷,接道:“我等此来,原想跟大师问一问同括徒弟情状。现在看来,想是大师同隋掌门论佛论的乏了。鄙人来的不巧,实不敢多加叨扰。”
胥子思见隋乘风这般直率,立时笑应,“恰是,恰是。鄙人见乱云恶相,实在心忧,便想同鱼悟禅师筹议个对策。”
“异教重现,武林大家可诛。姬宗主深明大义,何需鄙人多言?”胥子思目华一冷,不耐道:“敌暗我明,可有良策?”
“得,得,女儿不去便是。”胥留留也不知本身究竟是跟谁赌了气,顿足甩手,斯须便自胥子思身侧掠过,一边应着,一边瞪眼鼓腮,颇见不忿。
“廿岁前,那老衲人应当方到而立之年吧?瞧模样,他同隋老爷子之间,应当隔了两轮。”
胥子思早慕其侠名,然二人一南一北,且隋乘风又久居雪山之上,故而缘悭一面,久未得逢,直至今回两人同来薄山记念,这方有幸见上一见。
五鹿浑唇角一抬,轻声应和,“耳背之人说话,嗓门可都是大的要命呐。”
“那鄙人未几迟延,唯盼后日可有幸同隋掌门煮酒烹茶,论论豪杰。”
胥子思倒也不辨,目珠一转,再道:“之前宝象寺上,禅师早言有暗中权势与你为敌。现将乱云阁同水寒一事勾连细思,怕是异教伏于暗处,早早盯上禅师了。”
宋又谷扫一眼五鹿老,轻声应道:“差不离。廿岁之前,鱼悟也不过而立;当时的隋掌门,但是已然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宋又谷一顿,挑眉展扇,掩口笑道:“我还听闻,现在的宝象寺,本来不叫宝象寺。很早之前,那一处原名‘报恩寺’。寺院老方丈,于鱼悟幼时收留了他,传他工夫,助他成才,恩密意重。厥后老方丈圆寂不久,那鱼悟便被垂象国主带入皇宫,小和尚成了大国师,报恩寺也改了宝象寺。”
胥子思唇角一抿,将宋又谷同五鹿兄弟来回打量好几遍,见其俱是虾腰拱手,埋头膺前,既恭敬,又惶恐。胥子思唇角陡地一抬,倒是冲宋又谷笑道:“宋家儿郎,又见面了。”
鱼悟长目一挑,面上反见笑意,“胥施主,当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方是。”
宋又谷缓缓将那掌中折扇展了,轻摇两回,会心笑道:“那雪山天下门的隋老爷子,虽是早未几在江湖走动,但是他那耳背的弊端,可一向是江湖豪客的酒后笑谈。”
胥子思方出了鱼悟配房,正待往胥留留房交际代个几句,低眉踱步,没走半刻,便在那抄手游廊碰到了隋乘风。
宋又谷目珠一转,同五鹿老换个眼风,思忖半晌,二人已是异口同声,“那二人有事不欲人知!”
五鹿老一听,单掌一抬,缓缓摩挲下颌,喃喃道:“这倒是了。前几日听隋乘风跟姬宗主说话,也是远远便能听获得声响;怎得现下离房恁近,反倒是悄无声气、静得古怪?”
五鹿老抬掌搔了搔头,轻声询道:“那隋乘风习武多年,奇经八脉自当晓得。怎得这普通大夫都晓得的事儿,他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