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女佛[第2页/共4页]

“鬼火之害？”路潜光睬也不睬五鹿老，正色侧目，同闻人战四目交对，又是齐齐羞红了脸。

五鹿老抬眉细观，见路潜光目珠黑亮，如同天上明河落眶。五鹿老稍一沉吟，却见路潜光眉尾一飞，闻其缓声低道：“但是，你这血气儿郎，纵其不来，子宁不往？”

闻人战一愣，缓将那啃净的羊蹄往桌上一撇，扬眉冲路潜光道：“师父，怎得他们所说，全不一样？那锁骨菩萨，究竟有何神通？”

闻人战见状，眸子大亮，立时展了一瞧，其内，恰是闻名遐迩的妙香楼招牌。

路潜光余光一瞟闻人战，笑意渐淡，长息抿唇，“举手之劳，莫要多提。”

五鹿兄弟立时解意，悄悄往边上一靠，听路潜光声音几不成闻。

“若乱云阁上两位前辈觉得你我来高傲欢乐宫，我倒是能将中毒之事想个明白了。”

闻人战白一眼五鹿老，轻嗤一声，后则愣愣瞧着路潜光，再未几言。

入得房内，兄弟二人立时查见桌边一人――面晕浅春，目送南风，自有一派柳绿花红；但是，其那气势，却又迫人，稍一近前，便感波澜夜惊，风雨将至，实实令人顶礼俯视。

路潜光摇了摇眉，含笑不休，趁闻人战口舌繁忙之机，沉声冲五鹿兄弟道：“你等二人，我自不疑。你等身份，我也不探。”

五鹿浑一急，也不该路潜光，立时转了话头，“前辈，知您久居三尖山仙郎顶，未曾想今回至此，妙手一施，便救下长辈性命。如此高义深恩，长辈难言谢意。”

“鱼篮观音？观音娘娘。”闻人战口唇油得发亮，急用帕子一揩，脆生策应，“那鱼篮观音，有何讲法？”

闻人战悄悄吞唾，更感腹内鼓擂，饥肠辘辘。

闻人战一听，颊上烫红。

路潜光唇角一颤，眼风一扫劈面五鹿兄弟，眉语再三。

闻人战一愣，目珠不眨，痴痴瞧着路潜光侧颜，轻声道：“如果禾婶婶凭那手书，认定你们是异教中人，便难怪那两位太师伯言行诡异了。”

凝神少待，路潜光方侧目往另一边，避开闻人战，一肘支在桌上，同五鹿兄弟眉语一二。

“乱云阁乃至薄山派之事，疑点诸多。只是我早非江湖之人，也就不再越俎代庖，追根究底了。”路潜光一笑，身子微微一仰，缓再接道：“然你等总归幼年，且那大欢乐宫又已久遁，很多事情，怕是难以晓得。”

三个男人皆是悄悄吞唾，不得一语。

“你等……同那大欢乐宫……”

“大欢乐宫现于中土，不过三载。初时悄无声气，后则阵容震天，然其便若乍明一时之流彗，转眼即逝。宫中信众，淫逸之至，穷奢极欲，沉沦吃苦。”路潜光轻咳一声，顿了半晌，低声再道：“碎首糜躯，亦有身后腐败立尽之意……那女佛，便似鱼篮观音。”

“此房内，俱是家人，何来江湖？”路潜光侧目扫一眼闻人战，后则定睛细瞧面前五鹿老，沉声应道。

路潜光似是早有所料，点头应道：“你既决定，为师断不勉强。但是你需应我，不涉危难，保全本身。”

一旁五鹿老撇了撇唇，心下一半景仰，一半倒是不平气，眼风转个两回，暗道：若非这劳什子假面皮，还不知你我谁更胜一筹！

五鹿浑拱了拱手，濡唇轻道：“长辈细瞧了那手札，勾连薄掌门之言，倒未自那信上瞧出马脚。但是，长辈却始终不知鱼前辈何时将那手札书就，又是因何便鉴定我兄弟是那异教中人。”

“大欢乐宫既在垂象，想来鱼悟禅师或知些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