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行刺[第1页/共3页]
话音未落,二人已然放脚,疾走至五鹿浑房外。
五鹿老缓缓阖了眼目,沉声叹道:“待兄长梦醒,我必得同其往姬宗主那处说道说道!”
但是,人间万事,无巧不成书。
另一边,五鹿浑房内。
鱼悟同胥子思俱是轻笑拥戴,对视一面,也不该答。
“何种深仇,方可令其行此下策?”闻人战托了两腮,低眉接道:“此一时,这薄山之上但是妙手云集。且不言三经宗主同鱼悟国师,单说薄山百数弟子,如果围斗起来,怕是此人亦难脱身。”
“这……这……”闻人战目珠一转,一言倒是未尽,心内悄悄揣摩:师父但是金盆洗手日久,再不睬江湖事了。怎得此一手,这般似了他的绝技之一“并骨寒”?
三人坐罢,兀自垂眉,或就盏品茶,或耷眼攥掌,不间不界坐了半晌,终是闻姬沙轻道:“两位,未曾想不敷一月,又再见晤。”
闻人战模糊感觉不妙,仆身一钻,跃窗而入,见得五鹿老,脆声疾道:“方才屋内,可有非常?”
“这有甚么。”五鹿老颈项一转,回眸瞧一眼五鹿浑,附耳接道:“父王于小巧京兄长宅子内,布了好些个红线铜铃。一来是怕兄长梦行走到屋外,磕了碰了倒也无妨,如果不知不觉走入水池水井,那但是性命攸关了。”
闻人战娇笑不迭,同五鹿老对视一刻,二人陡为思路所牵,瞠目顾望,百忧相煎。
蒙面客短刃直下,陡地却见五鹿浑自榻上忽地坐起,两目大开,茫然平视。来民气下一个激灵,怔楞半晌,表情方复,又再卯力,斯须便要将那短刃插在五鹿浑颈上,孰料恰当的一声脆响,手腕一颤,那掌中短刃,已是独自碎成数段。
恰逢此时,闻人战便如那莲台上结跏趺坐的菩萨,腾云驾雾间便到了五鹿老门外——救人水火,说的也恰是如此了。
“非常?”五鹿老一挑眉,斟了半杯冷茶,只濡了下唇,又漱了漱口,将那茶水尽数吐回盏内,朗笑出声,“夜阑美人踏月来,软玉娇香问寒温。这于本王,可算不得非常。”
电光火石间,兄弟二人道命,岌岌危矣。
五鹿浑正自甜睡,吐纳倒是不匀,鼻息渐重,时不时还异化几句不知所谓的说话。
“大欢乐宫捣了乱云阁,你我却摸不清其挑衅害命之起因。老朽跼蹐,惴惴难安,本日起自当命祥金卫百数暗留此地,免那大欢乐宫去而复返,再生悲剧。”
五鹿老一顿,身子往椅背一撤,定睛瞧着闻人战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终是耐不住,朗笑出声,“小战儿,本王逗你呢,瞧把你惊的。兄长府上那主子侍婢,皆是轮班倒岗,夜夜守在兄长卧房边上。一有风吹草动,少则三五人,多则几十上百人,皆得谨慎翼翼顾问着,哪儿会让兄长掉一根头发?”
“怕是正因于此,鹿哥哥反倒逃过一劫。”闻人战甜甜一笑,独自接言不知梦行症是福是祸。然其心下倒是多不足悸,两掌微寒。
“鹿哥哥!”
“只不过,”闻人战一顿,目华流睐,“这刺客,轻功倒是不弱。”
五鹿老一怔,眨眉数回,下认识将那旧盏再近口唇,待得半刻,回神之际,方轻斥一声,单掌一扬便将那茶盏扫在地上。
来人只觉虎口生疼,反应倒是出奇的快,见此情状,立时返身,轻若飞燕,眨眉不见。
姬沙一听,亦是含笑,摇眉半晌,反是冲鱼悟轻道:“江湖皆知,乱云阁虽在薄山,然鱼龙二人,倒是同垂象的鸡鸣岛干系甚深。言及此处,老朽怕是又得旧事重提,再次谢过禅师互助寻回水寒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