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宝象[第1页/共3页]

“皆有毁伤，并无死亡。”

“弟籽实在辩白不出。只是弟子念着，如果祥金卫，其为何不以真脸孔示人？”

第二日，辰时。

“可有伤亡？”

花开两朵，话分两端。

正于此时，禅房外打门声急，鱼悟启睑，稍一表示，堂下弟子得令，启门引了房外弟子入内。

未待祝掩回声，宋又谷已是接道：“胥蜜斯还在怕那小和尚被人灭口？”

同括和尚见推拒不过，只得施一大礼，待将祝掩等人一一谢个遍，这便又低眉，将那消灾吉利咒连同往生咒诵出声来。

“受人所托？灵和寺那边远陋寺，能有何人值得本座看上一看？”鱼悟略显不耐，稍顿一刻，却又得了主张，轻声叮咛道：“那几人昨夜受伏之时，亦要挺身救那和尚，想来现在断不会立时舍了他不顾。你等，这便带人往寺外探看，莫要惊扰百姓，如果得见那四人，便悄悄给本座带了来！”

四人一合计，先停在宝象寺不远处一条街上，选个视野上佳的茶摊，歇起脚来。待几人目送同括缓缓入了宝象寺门，方长入口气，抿唇喝口热茶，又再环顾四下，更见忐忑。

祝掩低眉笑道：“徒儿出门不过数日，哪有师父说的这般暗澹。”

“你……你这孩子，实在不让人费心。”姬沙同祝掩对视一面，又再顺其眼风，瞧瞧一侧胥留留等人，两掌紧扣祝掩双肩，虽是斥责，却颇显垂怜。

鱼悟微怔，紧睑喝道：“那人何人？”

鱼悟闻听，眼目一阖，思忖再三，倒也感觉有理。

“谨遵国师叮咛，左大臣已然晓得此行深意。”

姬沙瞧一眼闻人战，正见其往祝掩身后一藏，单掌扶额，连对视亦是不敢。姬沙见状，再打眼一瞧祝掩，也不便多说，唯令身后几名祥金卫上马，将马匹让与祝掩等人，这便闷头，直往宝象寺赶。

鱼悟长叹，两手于膺前缓缓掐捻那黑檀挂珠，半晌，方沉声询道：“尤耳左大臣但是已在寺中安设下？”

同括见状，连宣称谢，惜其不知，那小僧，全不顾削发人面子，扯起谎来，面不改色。此一时，那鱼悟和尚那里身在垂象皇宫，其正取座宝象寺内一处奥妙禅房，指尖轻点身侧桌面，满脸怒容。

“禀国师，方才……方才弟子颠末内院，正巧碰到一人……”新来弟子声音短促，拱手道：“那人，昨夜我等伏击之时，便同那金卫珠卫混在一处。”

擐昙一地，不愧垂象都城：五步见一小庙，十步遇一大庙；街上熙熙攘攘，引车卖浆者众，货色琳琅，店铺昌隆；百姓多是慈眉善目，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更有僧侣来往其间，备受推许，尽享礼遇。

那宝象和尚也未几言，抬手号召院角另一年事稍幼的沙弥，令道：“引这位徒弟往内院一苇堂候着。”

“心忧的，又岂止为师一个？”姬沙摇眉，定定瞧着祝掩，半晌方道：“见肥胖了。”

姬沙得见祝掩，一扯缰绳，面上忧色难藏，口唇虽开，倒是未发一言，先是回身，眼风尽扫身后弟子，待毕，已然上马，放脚便朝祝掩而去。

宝象寺那和尚似是见多了同括这般行脚和尚，高低打量他两回，冷哼道：“国师现仍在朝堂，不在寺中，请先往内堂进些斋饭，在做计算。”

鱼悟长叹口气，不消多问，膺内已晓后果。

稍顿，鱼悟手上行动乍止，将那挂珠一贴胸膺，抬声询道：“昨夜那群人，既已过招，可看得出其来路？”

“存亡有命，无需挂怀，”诵经结束，同括起家含笑，轻道：“人生于几时，死在那边，本是命数。小僧再谢几位施主恩德。”拜别之言方落，同括已是念着阿弥陀佛，放脚便往宝象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