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小僧[第2页/共2页]
闻人战听得那古怪香疤的来处,倒是掩口娇笑不止,“身为放戒徒弟,竟还贪酒若此,这究竟是甚么和尚,又是守得哪门子清规戒律?”
“垂象梵刹浩繁,百姓虽虔诚,但也并非没有化缘和尚无餐入腹、或是行脚和尚无处落脚的情状。”闻人战似是未闻声宋又谷所言,睬也不睬他,待瞧了那小僧多时,终是接道:“难不成是大师见那小徒弟生的都雅?”
四人奔马奔驰多时,入夜亦未安息。现至中午,皆感乏累尴尬,这便选了九韶城内一处馆子,稍作停歇,也恰好进些水饭,慰一慰五脏庙。
宋又谷仍未收敛,沉声轻笑,“怎得?祝兄识得那和尚?”
和尚侧目瞧瞧胥留留,抿唇点头谢过。
“对了,还不知小徒弟法号。”祝掩缓道。
“恰是。方丈徒弟说,宝象寺每天都有起码数十拜见游僧赶至,不但来自垂象其他寺院,另有些个戒兄,来自五鹿或钜燕。”
祝掩心下感觉风趣儿,这便取座劈面,含笑瞧着,目不转睛。不消盏茶工夫,宋又谷等三人便也凑了上来,四人八目,又再齐齐聚精在那和尚身上。
“施主若另有事,自便便是。小僧承诺一百八遍,便得实施。施主不必挂碍,此乃小僧本心。”
胥留留闻听,鼻尖一抖,攒眉便道:“此地,将近擐昙,你可莫要多嘴,失了分寸,犯了忌讳!”
“方丈说,是最后时放戒徒弟贪酒误事,竟将一燃着的木鱼锤打在上面,力道轻重不一,这方多出了几个大小形状分歧的戒疤。”
“小僧,同括。”
如此,本来无甚希奇,然那小和尚头顶香疤,倒是与众分歧。三国僧侣,唯有垂象境内削发修习者需点戒疤,以此作为佛国比丘辨别五鹿钜燕僧众的标识,更是籍此闪现垂象僧侣扶养诸佛之诚恳。这,不过奉告此僧来处,本也无需多说,但是那小和尚头顶,细看下来,竟有十六点戒疤,多的那四个,呈浅灰褐色,且不言其摆列并不规整,连那大小形状,亦是不一。
宋又谷闻听胥留留之言,不由轻笑,探脖畴昔,掩口低声,“胥蜜斯,你且莫说我轻渎神明。你来细瞧瞧那些信众神情,怕是此为,并非仅仅布施积功德。”话毕,宋又谷抬掌轻摩下颌,面上颇显得意,“这般好处,本公子又不是没受过;若此时此地,本公子亦是孤身独坐堂内,还是有些个善女人前来关照。”
“方丈说,诸位徒弟同师兄赶到时,见小僧阖着眼目,十指紧扣股上,已然扎出血来,但上身倒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被带火的木鱼锤敲打,那感受但是同受戒烧香疤全不不异吧?”宋又谷目珠浅转,立时策应,“怎得小徒弟无查?”
“小徒弟侍佛之心,鄙人好生佩服。”
小僧倒是不觉有异,常常有人赠送,他定要起家,合掌朗声,洪音称念“阿弥陀佛”,然后便将那信士引在桌畔,本身恭恭敬敬,沉声将那十小咒逐篇诵个遍,觉得报答。
“祝兄,你但是……有些甚么……癖好?”
此言一落,宋又谷同胥留留对视一面,竟同时吃吃笑出声来。三人稍一回眸,见祝掩已是离了位子,托一壶茶,直往那小僧桌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