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祖母[第2页/共5页]
话音一落,五鹿浑同胥留留不由皆是叹口长气。
胥留留闻声,这方抬眼一扫容欢背影,口内啧啧两声,暗里不由得叹口长气。
饥食渴饮,晓行夜寝,如此这般,直至两今后申酉瓜代,五鹿浑一行五人方至宋楼地点――此一处,名唤“蜿虹”;风烟匝地,车马如龙,确是钜燕境内另一个大好去处。
闻人战咋舌鼓腮,目珠滴溜转个不断,失神半刻,再抬眉时,正见六名丫环在前,两位老妇在后,不紧不慢,翩然自后堂行了出去。
此话一出,胥留留倒是立时会心,脸颊一低,柔声拥戴道:“宋楼大恩,留留难报!事已至此,万望容公子再助一臂,恳祈宋楼相告杜前辈下落!”话音未落,胥留留意下又急又燥,思忖半晌,自感无用,再念亡父,已然哽咽。
“她那飞鱼袋里,装得莫不是些个针线绣绷?”闻人战立于一旁,一手持金匙,一手托银碗,咕噜几声连吞了三个金橘水团,口内一凉,齿颊生香。
不待容欢接言,诸人已听得宋楼奶奶朗声一笑,洪音迎道:“现在江湖,豪杰竞起。可叹老朽闭门日久,虽见诸位气象豪杰,却也识不得豪杰,叫不出高名,忸捏之至,汗颜之尤。”
诸人逛逛停停,前后摆布瞧个不住,全然不顾容欢面上急煎煎神态;牵马徐行盏茶工夫,身前已见一处宅子,端的是高门大户,碧瓦朱甍。门前狮子立爪,门上兽环狰狞,打眼一瞧,气度非常;门边端立四名看门武人,个个皆是额阔颧高、虎眼熊腰,连鬓钢须、根根倒抓,身皆度量一柄泼风盟主刀,显得极是凶神恶煞,生人勿进。
容欢广袖一开,眨眉将那摆件纳于膺前,后则缩肩碎步,好生将之放回原处,又再阖目起手,前后施了三个深揖方才作罢。
闻人战一听,目珠又是滴溜乱转,脖颈一低,自顾自喃喃低声,“挂个飞鱼袋的栉工,也是蹊跷。”
容欢唇角一抿,掩口应道:“那一名,名唤况行恭,乃是祖母栉工,常伴祖母身侧,形影难离。说是栉工,在这宅子上,却也无人敢将其当了主子对待,连我这宋楼公子,也是要尊其一声‘况老’。”
闻人战听得此言,朱唇一抿,两手捧腮,琐啐念叨道:“想当本女人的良配,怕你是稻杆敲锣、做梦看戏!”言罢一顿,摇眉踮足,唇角倒是浅抬,“唯见宝剑具美玉,哪来粪叉镶宝石?”话音方落,闻人战俏脸一扬,妙目一闭,脑内心田,尽是自家师父路潜光那唇角上翘不时带笑神情。
容欢闻声,摇眉苦笑,缓缓取了腰间折扇,边摇边道:“即便神仙,单凭耳力,怕也断不出脚边小蛇是将蜕还是新蜕呐。”
这话一出,五鹿老顿时怫然,卯力将那卧佛往容欢目前一丢,后则脊骨往椅背上一顶,目睹便要起家跳脚。
一言方落,胥留留低眉往闻人战面上扫了一眼,且笑且怨,单掌一近,佯怒轻将闻人战后颈皮一夹,顺势将身前可儿儿提到一边,后则纳口长气,正色接道:“却也不知,宋楼奶奶是否已晓我等来意?”
一语初落,正见闻人战仰脖朝天,咣咣饮尽了半碗清冷糖水,后则抚抚腹皮,连呼几声“镇静”。
五鹿老听得此言,面上反见不屑,小指徐往耳孔一塞,悄悄掏索个两回,后则努了努唇,冷声笑道:“瞧你方才于宋楼奶奶跟前那般谨小慎微、诚惶诚恐模样,你若行差踏错,怕是泥菩萨过江,哪儿还顾得上查那劳什子的剑横子杜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