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空岛[第2页/共3页]

祝掩取了火折子，于身前一晃，火光乍起，正照见岛上一块巨通衢牌，歪歪扭扭书了三个大字：鸡鸣岛。

石屋以内，空无一人，桌椅狼藉，摆设狼籍。

宋又谷见状，作势倚上街墙，拊膺便道：“不妙，不妙，劳累数日，我这身子已是不济，现被你这滑头一吼，更是惊得我心脉大乱。”话音未落，阖目再道：“不可，若再不歇歇，怕是祝兄便得背我上岛了。”

“那是天然，如果白日前来，风景定是更佳。入岛一起，各处杏树。”

胥留留闻言，眉头倒是开了，嘴角一抬，轻声应道：“祝大人无需如此。我天然晓得现下江湖上对我这被人退亲的大蜜斯有何风评，我也是不欲令家父心忧，这方留书，出来散心。”

“怕是只要老滑头，才教的出小滑头。”宋又谷沉了声，喃喃低道。

宋又谷一看，抬声直唤：“你这滑头，要往那边？这岛上遍及构造，难不成你想害死本公子？”

自少扬府衙解缆，祝掩等四人，依着闻人战所指，一起南下。本来马不断蹄三日当至，孰料一起上宋又谷频频耍那少爷脾气，又是叫着本身身娇肉贵，受不得颠簸，又是嚷着本身时运不济，徒惹了灾害；一行人且走且歇，边吵边闹，足足花了六日，方才到了垂象中南一处镇上。

宋又谷稍一抿唇，眼白一翻，冲一旁满脸笑意的祝掩道：“这小滑头！这……些个滑头。”话音方落，已是朝闻人战疾道：“你这丫头，莫损了扇，那但是有银子都买不来的。”

“你这小滑头，见本公子孔武机灵，心知暗盗不可，便关键命谋财不成？”宋又谷胸前憋闷，捡了闻人战身后空处一坐，这方拎着袍尾，于掌中一拧，攥出些水来。

胥留留查见祝掩失神，轻笑一声，再道：“想不到，祝大人身边，竟也有如许的老友。”

宋又谷见状，立时将身子一正，探手欲将折扇取了，孰料几经摸索，还是未得；宋又谷攒了端倪，细细一查，却见闻人战已是行在前面，足有丈远，刷的一声，陡地展了掌中折扇，边摇边回身朝宋又谷挤个鬼脸。

舟行约莫半柱香工夫，七拐八弯，方到了一处岛前。

闻人战见那灯火，两掌轻扯了摆布各一金饰发辫，绕指数回，脚下早是一蹦一跳向前，确似那在外饱食后欣然返巢的野雀儿。

闻人战咯咯娇笑，甩了船桨，拊掌褒赞：“胥姐姐当真聪明。自那鸡口鸟岛，若行舟顺次得见四岛，正面皆有溪流入湖口，方算找对了方向，四溪入湖，一条多不得，一条少不得，再向内，便可见一小山，那岛，方是鸡鸣；如若方位不对，定会晕头转向于这岛群来回兜转，寻不着其真正地点。”

正说着，恰见身侧一女徐行颠末，布衣荆钗倒是身材曼妙，净水芙蓉。

闻人战笑意固结，失神而立，泫然欲泣。

夜色尚不浓，朗月天星倒是呼应成辉，直照的湖面鳞沦耀耀，甚有别趣。

“看不惯容欢，却也一定就不爱瞧我的笑话。”胥留留稍一沉吟，见祝掩无措，反是自行接道：“这桩婚事，于我本无甚意义，我同容欢未有订交，连画像也未见上一次。想是宋楼奶奶实在管不住她那恶劣孙儿，这方想着借咸朋山庄的名头压上一压，只是未曾推测，孙儿这般肆意胆小，竟连这门亲也退了……”

闻人战嘲笑一声，也不该他，反是将掌内船桨一摇，便要将小舟驶离。

闻人战回身，白一眼宋又谷，噘嘴叹道：“那是你笨！可有瞧见那鸣字，口同鸟分的甚开，倒似‘鸡口鸟’，而那岛字，独在那鸟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