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密函[第2页/共3页]

刘头儿唯唯诺诺，点头不迭，待见那房门紧掩，不由软了膝骨，瘫坐椅上。

刘头儿立时解意，不住点头，闻祝掩接道：“那尸首，你便一同抬往府衙，想来不出几日，祥金卫同虎魄卫便得前后到达，说不准，连你们鱼悟师，亦得亲来。”

店家吃紧作揖，埋首膺前，口内不竭答允着，几要伏地顿首。

百姓不解，交耳轻道：“这是发了命案？”

中午。

刘头儿不见有疑，千恩万谢，紧睑见祝掩两掌一带，将门一阖，攒眉又再轻道：“这密函，你可莫要探看，如你信我，自可保命。”

“瞧那凶徒，油头粉面，腰上还别把折扇，定是大户后辈，招摇惯了的，怎受得了旁人与他相争。”

“信号已发，那姬宗仆人尚未到，反是自城内天童寺来了两名和尚。”刘头儿长叹，独自喃喃，“赤珠卫那小女人给的信，我已交由天童寺人措置，但那姓祝的暗里给的这密函……”刘头儿边道，边从袖底将白天祝掩给的那封信取了出来，打量再三，心下计算：水寒珠一事，除了天号那四人，便也只要我一人晓得内幕。那姓祝的乃是祥金卫，丢珠也是要献给五鹿国主的，我这戋戋一个垂象小城的捕头，那里值得他修书一封，单留给那三经宗主？

“师父，徒儿但求保全这捕头性命，其并不知内幕，权当一贩子殴斗案子惩办。多得其互助，徒儿方平堆栈尸首一事，乞师父赠他两锭银子，打发他往别处谋事便好。惠泽灌顶，切谢切谢。”

候半柱香工夫，胥留留等三人方见祝掩一手持牙牌，一手攥了条不知从那边捡的帕子，边细细擦拭牙牌，边朝胥留留缓道：“胥女人，信已草就，劳请阅上一阅，如有文法不通之处，也好帮手赐正。”

一根堆栈表里围了密密一圈，见府衙捕头同一碧衣少女一左一右，押一男人走在头里；后有两捕快一前一后，抬尸紧随，尸身虽为长单覆住，看着还是可怖；再后，一男一女，各提了一只鸟笼，内有鸽子多少。

一个时候后，已至巳时。

店家面皮更紧，吞口唾沫，腆着脸笑道：“大人，大人，这是……？”

祝掩又再拱手，后便往屋外，头也不回，朝余下三人道：“我先往一房同刘头儿说道说道。”

刘头儿一看，两腕不由一抖：难怪这姓祝的行事安闲不惊，本来他竟是姬沙门徒！念及于此，刘头儿稍一抿唇，自感有些对不住祝掩，缓缓将那手札折好，重又装回封中，然一念及水寒那事，刘头儿还是头昏脑涨，喃喃自道：“知了这般奥妙，怕是此后难有好梦咯。”

店家更是惊诧，吃紧推却道：“这怎使得！小人哪儿担待的起。”

“倒是不知，前面这位，提着那么多鸽子，是何企图。”

祝掩身子稍今后仰，唇角微抬，“瞧他那模样，定非独居？”

待至一房，祝掩屏退余人，便自怀内取了封信笺出来，往刘头儿掌内一塞，轻道：“此案，于这一根堆栈内，已然告终。稍后便劳你同那捕快二人押送凶犯回衙。”

祝掩拱手谢过，轻声接道：“胥女人言重，祝或人微言轻，实得借一借咸朋山庄的威名壮壮胆量。”

念及此处，刘头儿心上一阵烦恶接一阵胆怯，朝边上吐口吐沫，转头便将那密函展了，借着月光，细细辨读。

“姬宗主徒儿，还需这般自谦。”

祝掩于少扬府衙内院将一信号烟弹放出，后则缓缓，又将那两只鸟笼笼门开了，目睹十数鸽子，分往四周，瞬时便已难寻踪迹。

刘头儿闻听，自是了然事关严峻，不待祝掩提及，已然自道：“大人放心，小的今儿当真是甚么也没听着，甚么也不晓得，全不过三两下破了个堆栈殴斗命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