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孤岛（二十一）[第1页/共3页]

“噌”一声双龙剑出鞘，傅启年立即捂住嘴冲着月浓点头，包管永不再犯。

高放收回视野，言语中带着可惜，“若来的是阿辰，我倒另有胜算。余女人……傻得很，只要拿住大人您，让她做甚么都不说二话。”

顾云山还是望着月浓，她手背上不知抹了甚么，往傅启年鼻下一凑他便一个激灵蹿起来，仿佛是血冲百汇，他晕晕乎乎又一次颠仆，这一回沾了满脸泥，连带一把烂草，把风骚满京师的傅大少毁得彻完整底。

他刚才如梦初醒，晦涩地开口道：“你说要拍死我，是当真的？”

顾云山禁不住一阵发寒，沉声问：“你究竟是谁？”

点头，高放连续串点头，笑得只剩下气音，要赞美他大仁大义，为天下榜样，“仁义，好一个彼苍大老爷，竟让人认不出了。”

“拿我跟他比？顾云山可不是甚么好东西，小月儿你千万离他远一点，我在城西另有一座宅子，风景好――”

“你问――”

“发甚么呆？不是另有第二件？从速问。”

月浓蹲在高放身边，将他脸上的假装一层层揭下，暴露他本来的不知是谁的面孔。

“大人…………卑职想死你了…………呜呜呜呜…………”萧逸也到岸，疾走过来抱住顾云山痛哭流涕。

“啊，另有这个药蛮短长的嘛，闻一闻就要晕的。”

高放俄然说：“顾大人，我就是喜好杀人，喜好，又能够，以是无所害怕。”

高放答：“本也不必然是大人您，只不过喜好这档子事，跟在您身边才见得最多、学得最多，您说是不是？”

“嗯――”

他皱眉，心底俄然间凉透，“为何要乔装多年跟在我身边？”

顾云山道：“船总要来的。”

又有鄙夷，又有羡慕，到底有千缠万绕心机，难说清。

高放衰弱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呆呆看着顾云山半湿的靴子，一时候失魂落魄，一时候又自厌自嘲，“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大人几时才鉴定凶手是我？”

顾云山被个天外来物砸得两眼发花，还没能回过神来。傅启年看着月浓，有痴，亦有喜，月浓低头看脚尖，揣摩着是不是要给傅启年下个毒，弄死他了事。顾辰的视野在这三人之间来回游走，最后想了想说：“七爷，想要糊口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顾云山与高放一并转头，本来是月浓在高放的假肚皮里找到一包迷药，翻开来放到傅启年鼻子底下，“你闻闻。”

方才他筹算说甚么来着？谢你信赖，同心同德，还是将来争夺不吵架？

“我为甚么要守妇道？我守哪门子的妇道？”声音进步八度，要坏。

“当然，我向来讲一不二。”瞥见他突然之间赤色褪尽，她打心眼里瞧不上他阿谁怂样，“不过先欠着，哪天我表情不好再给你算。”

有风来，吹散潮汐，吹来朝霞。

高放的笑逗留在朝阳分开水面的那一刻，重生有千难万难，毁灭却仅在一瞬，顾云山悄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心中五味俱在没法言说。

“你太烦了。”月浓摇着头，呜呼哀哉，“竟然比顾云山都烦人。我是被逼无法，不得已才脱手，你如果再烦，我就要拔剑了哦。”

顾云山还是一副木呆呆申请，狭长的眼微微上挑，眼底是藏不住的茫然，如此看来，另有几分敬爱。“我问你两件事。”

“七爷――”少年的声线透着欣喜一瞬之间由远到近，俄然一下落在顾云山身上。

尾音是虚无的叹惋，留下无穷悲惨，一样也有无穷可骇。

高放笑够了，身材渐渐后仰，听任本身平躺在湿软的泥土之上，他望着天空，云被日光烧成火，水被霞光染成金，人间喧闹，总叫人沉沦尘凡。“卑职只怕受不住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个洁净。各个衙门的短长之处，卑职内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