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埋(九)[第2页/共3页]
“滚过来——”
他红着眼委曲着,“老爷的腰就是被你一掌拍断的。”
顾云山这才回魂,舌头碰了碰上颚,这才觉出苦来,苦不堪言。“当然要查,你不是说了么,大理寺顾云山手底下还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你老爷我如此兰芝玉树之人,怎能输给个灰头土脸的乡野凶手。”
闻声门响,顾辰这才找顾云山告饶,“七爷,我能转过身了吗?我能够给你捏捏腰啊。”
“是啊,李继文他二叔,他亲爹,他爷爷都是连台县衙役,祖祖辈辈都干这个,没一个入流的。”
她再一次木呆呆看着他,“甚么卖呀买的,我听不明白。”
彭湃,他面红红,最受不了这类语气,把他当三岁小孩一样哄,几近要镇静打动得落泪。迟迟才见他反应,还结巴,“谁……谁说的?”
顾云山反应最快,一把扯过月浓手中的衣带,将上衣合拢,遮住一身白净得空的皮肉。
月浓脸通红,右手还握着被子一角,对峙说:“是……就是没如何红,萧逸冤枉我来着。”
她答得理所该当,“那你就吃嘛。”
“你还说!”顾云山气得头晕目炫,刚要骂人,腰上一阵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寒气,“哎哟哎哟”地趴回原处,想哭。
吃死最好——这是她的腹诽,他虽听不见但亦能心领神会。她起家撤退,路过仍然背过身捂着眼的顾辰,俄然间噌的一下脸红了,后知后觉。
这话只要顾云山听得懂,揉了揉腰,话音里透着轻视,“铁匠的儿子打铁,渔夫的儿子捕鱼,世世代代,无穷尽。”顿了顿又问,“爱哭鬼的二叔还没捞着吗?”
月浓猎奇问:“甚么事啊?”
“甚么肉?”月浓侧过身来问。
月浓不信,“我才用了不到三分力,哪能伤成如许。必然是萧逸恐吓人,不可,给我看看,必然是一点红印罢了。”
“你是说……”
这下她却不肯放,躲开他的手,护住青瓷碗。“说了我来就我来。”当真有模有样地送一勺到他唇边,“张嘴。”
“你是妓*女,大员外们都是嫖*客?”
“我又如何了?”
“没,我去的时候李家请了神婆邀鬼上身,哇呀可好玩儿了。一点烟一冒火,老太婆就说李家老二来啦,浑身一把老骨头抖抖抖抖个不断,弥弥麻麻和尚念佛,俄然一下展开眼,张嘴就喊,哥哥啊,我死得好惨。但是李继文家二叔明显是蓟州府连台县人,如何上了神婆的身反倒提及山西话来了,李继文他爹赶紧说搞错了搞错了口音不对,神婆说不是不是,是鄙人面熟谙个在蓟州府开面馆的山西人,学了一口的山西话…………”
“老爷我要吃樱桃肉。”
月浓顿觉心累,低声警告说:“顾大人,做人要适可而止。”
顾辰扭过身来,捂住双眼的手分开,暴露一双装满戏谑的眼睛,笑嘻嘻说道:“七爷,你真的好白啊。为甚么月浓姐姐看起来那么有劲你倒趴下了……莫非你喜好那样啊?”
“如何不吃?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苦呀?”
“杀人也不过甚点地,余月浓,你想弄死我是不是?”他咳得双眼发红,眼泪不自发地冒出来,汲满了眼眶。令他的目光透出奇特的晶莹的光,一缕长发落在胸前,他额上美人尖终究肯承诺以全貌示人,衬着疏松的衣衿、暴露一大片白净的胸口,恍然间娇媚如此,总叫人见之忘俗。
她学他,讽刺他,他来不及反应,懵懵懂懂喝药,一口接一口,舌头麻痹顿失味觉,到厥后甚么滋味都没尝到,只晓得双眼板滞地看着羊绒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