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栖霞掩云踪[第2页/共3页]
于欺云山中不但有梅林妙手、更有云踪派栖于此中。
而莫家先祖晓得,命理之术实有违天道,知命易,运命难。世人常常晓得运气后便患得患失,立图偷天换日,为我所用。殊不知此毕竟是镜花水月、问道于盲。即便相师愿为其运命,所付代价凡是要比本身来得更加沉重,偶然乃至是其人的生命!万事都有因果、命理亦在此中,莫家先祖不想世人得果昧因、故此开山立派,教之以命理数术辅以吐纳之术助其强身,让其自行参研。
以后云踪派一蹶不振、世人冷眼相观、其子莫青竺一不满世态炎凉、民气不古,二怨父亲道破玄机,天假妖帝才横遭短折。故此为在重蹈复辙立下一个‘三算三不算’的端方:“每年只在上、中、下元为人卜算且令媛一看,不算趋吉之事,不算繁华之命,不算无缘之人。”世人更是以古怪端方多数嗤之以鼻、直至最后鲜人问津。
“《鉴玄录》?就是那本记录三界百姓简述的书册么?竟然另有草木篇,我还觉得只是些记录百余年上前人界以外的诬捏之说呢。”
大师兄方闻拥戴道:“不错,祁先生那本《鉴玄录》上记录的,实在我云踪派也有不异的记事。现在圣上励精图治上行下效,天下承平风调雨顺,再无妖孽横生风波,即便有也是小妖两三只,成不了气候。”
祁彦之顿了顿,应道:“光阴还不决下,最迟仲春月末。”
“嗯、这名古怪了些倒是恰如其分的,仲卿有空时可去药屋书架上找《鉴玄录》翻至草木篇看看,也比此时口述来得翔实。”
仲卿本来是在玩弄那些蓝印白底的瓷瓶、时不时还将瓶中精料沾一点出来送于嘴中细品一番,闻听先生之言,倒是立马昂首出言,满脸扣问之意。而身边正在分吃獐腿的婉溪倒是讶然道:“骨里红?这名字有些瘆人,一株也就算了,这里但是整片梅林都叫名儿、快别说了。”
婉溪听着叮咛谨慎翼翼地分吃着獐腿,看了看大师兄那微微发红的拇指,顿时满脸通红,火光映托下如染胭妆:“阿谁、大师兄,方才、不烫手么?”
莫仲卿顿了顿,道:“方今天下承平,妖族无处藏匿,即便那是真的,也是过往之事。”
初时世人见莫家先祖不为人卜命、却愿广收门徒,实是喜出望外,遂簇拥而至,此中不乏出资为其扩其门庭,补葺楼阁道观的权贵能人。而以后,学者日渐希少,接踵离山、皆因命理晦涩难懂而至。此中下士闻之、斥之所学颠三倒四遂大笑拜别;中士闻之勤奋苦练,却终不明因果,于山麓下替人卜算常常十有五六不中;而上士闻之、倒是得悟上道、感喟强求不来,不如顺其天然遂也下山混迹于尘。以是能跟着莫家高祖参悟修身,终列门墙也就寥寥十数人,而云踪派其范围最大时连同童仆马夫也就百来余人罢了,直至莫家先祖仙去、厥后门人更加希少,统统很难与当世大派齐名。
祁彦之昂首望了望天气,此时余霞散尽,过未几久就是入夜了,而此时正值初春,山风料峭便也不再留客,站起家来整袖行礼道:“如此也好,代我感谢莫掌门以及莫夫人的美意。对了,仲卿,这几日你在过来几趟,我再教你些医术趁便挑些跌打毁伤的药品、出门在外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