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栖霞掩云踪[第2页/共3页]
于欺云山中不但有梅林妙手、更有云踪派栖于此中。
此时祁彦之正用梅酒洗着双手,见方闻问话、笑道:“雕虫小技、这婢女只是此地骨里红的梅果和梅朵披收回来的香气罢了,至于精力奋发、统统药酒大多能做到,不敷挂齿。倒是方闻这喜酒的癖好与我一名朋友可做个伴,于酒上绝对不会输于厥后。”
一旁婉溪眼盯獐肉,十指大动、听完祁彦之话语,更是急不成耐欲要先拔头筹。
而更令人糟糕的是,三百年前的那场与妖族战中,妖帝离吻虽陨首万寿山其精锐亦被屠灭殆尽,零散残存散于东夷北狄、西戎南蛮四境消逝不见,然各世外修道门派亦在此役中几近残毁,而云踪派于当年掌门人莫愚以「大衍之数」断妖帝终将一败并多次以大衍之数卜测妖族雄师行迹、故遭妖帝离吻挟恨在心、身故万寿山下,享年四十有三,是历代掌门当中最为短折的一名。故此除「大衍之数」外,云踪派一些铁口金断之术也因莫愚早逝故未能及时口传。
时至酉时,高山染霜、气温渐降,婢女林深处、篝火摇摆引夕阳。
祁彦之顿了顿,应道:“光阴还不决下,最迟仲春月末。”
祁彦之昂首望了望天气,此时余霞散尽,过未几久就是入夜了,而此时正值初春,山风料峭便也不再留客,站起家来整袖行礼道:“如此也好,代我感谢莫掌门以及莫夫人的美意。对了,仲卿,这几日你在过来几趟,我再教你些医术趁便挑些跌打毁伤的药品、出门在外有备无患。”
仲卿本来是在玩弄那些蓝印白底的瓷瓶、时不时还将瓶中精料沾一点出来送于嘴中细品一番,闻听先生之言,倒是立马昂首出言,满脸扣问之意。而身边正在分吃獐腿的婉溪倒是讶然道:“骨里红?这名字有些瘆人,一株也就算了,这里但是整片梅林都叫名儿、快别说了。”
“婉溪,你这副模样那里像,别!谨慎烫手。”
“如许啊?那我们下山时来知会一声,祁叔如果在就一起呗?”见婉溪如此说道,大师兄方闻将最后一口酒喝完,沉声道:“师妹,你又在打甚么鬼主张,想赖上先生不成?不准,不准。”说完不待婉溪辩驳,便复向祁彦之拱手道:“多谢本日祁先生接待、时候不早,我们这就归去不再多作叨扰。”
以后云踪派一蹶不振、世人冷眼相观、其子莫青竺一不满世态炎凉、民气不古,二怨父亲道破玄机,天假妖帝才横遭短折。故此为在重蹈复辙立下一个‘三算三不算’的端方:“每年只在上、中、下元为人卜算且令媛一看,不算趋吉之事,不算繁华之命,不算无缘之人。”世人更是以古怪端方多数嗤之以鼻、直至最后鲜人问津。
山风微拂,四人围坐于一旁,而火架上的一只獐子,业已光彩黄灿流油,香气四溢钩人馋水。祁彦之一手架着獐子有规律的翻转,一手拿着香料定时熏洒、行动行云流水,看起来谙练至极。
“《鉴玄录》?就是那本记录三界百姓简述的书册么?竟然另有草木篇,我还觉得只是些记录百余年上前人界以外的诬捏之说呢。”
“是,先生,仲卿过几日定来叨扰。”
“嗯、这名古怪了些倒是恰如其分的,仲卿有空时可去药屋书架上找《鉴玄录》翻至草木篇看看,也比此时口述来得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