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祭剑[第3页/共4页]
说到厥后,他的神采便扭曲了,抓着混乱的长发,滴下泪来。
“师兄,快停下!”商岳瀛吃紧叱责,猛地祭起青涯剑的剑气,狠狠一剑向着空中斩落,试图破开铸剑炉四周夙兴布下的结界,禁止师兄猖獗的行动。但是这势如雷霆的一剑,只在虚空里留下一道金色的裂缝。那裂缝敏捷弥合,消逝无踪。
柳晗风冒死捂住胸前的伤口,但是那几道已经固结的刀伤,竟然在诡异的力量下重新裂开,汩汩滴下鲜血,汇上天下的血戮之阵。血从紧捂的指缝间冒出来,滴动手背,流成交叉的河道。
――那便是啸锋剑聚而未稳的剑气。未经淬炼的剑气还没法堆积于剑内,还没有达到力量的顶峰,也没法很好地服从仆人的指令,云雾般没法则飘零。
那可将精钢化为齑粉,将利剑折为碎片的剑气,在夙兴的牵引下化作一道长流,猛地冲向了有力躺在地上的柳晗风,刹时刺穿他的胸口。凌厉的剑气,被硬生生逼入他的肺腑,乃至四肢百骸。
夙兴通红的眼,顿时被这剑光映得透亮。他仰开端,狠恶喘气几次,带着未干的泪痕,猛地收回一阵狂笑声,
他清澈如水的眸子,倒映出父亲那张埋没在暗影中的面庞。划过左眼的刀伤也俄然裂开了,血珠划过他清秀惨白的、有力仰起的脸,如同流下的血泪。
那剑身本来是暗淡的,每一丝剑气被从柳晗风体内抽离,回归剑的实体,剑身就会渐渐亮起乌黑色的光,如同逐步被注进杯中的水。
俄然,他的目光一凝,看到了方才出炉的剑锋上,某个令他留意的细节――剑身的实体已因柳晗风的血祭规复得无缺。但是乌黑色的剑气,却在靠近剑尖的位置,有一片暗淡的缺损。
“师弟,你不要怪我。但是只要你永久不在了,师尊才会真的重用我,才有我的出头之日!实在,实在我当时只是一时转念,没想到会是如许......不,这事不怪我,是师尊做的,不是我!”他喃喃说到最后,声音毕竟哽咽了。
再低下头看向儿子时,他赤红的双目,已经让这张清癯的脸看上去如同猖獗而残暴的修罗。
“师兄!”商岳瀛拄剑跪地,霍然昂首,但是猖獗的一幕已然无可按捺地上演了。
商岳瀛闭目别过甚去,再不忍看,连长松都被那样的景象惊得呆了,手里捧着的剑跌在地上。
“成了,成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当世第一铸剑师!我是无可争议的璀阳掌门!一代宗师!今后,我要凭这把剑一统江湖,无人能够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给我起来!你这个浑小子......你如何不听我的话,啊?你来这干甚么!我宁肯用几百小我的命献祭这把剑,也不肯意用你一小我的,才和你小师叔想出阿谁别例,你竟然不明白,来这里和我犯混账!臭小子,说啊,你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以往受再重的伤,生再重的病都不肯吭声,乃至被刺几刀都不收回一声嗟叹的少年,在这一刻毕竟让凄厉的惨呼冲出了喉咙,贯穿暗淡的铸剑厅。
裂缝像复原的伤口般弥合,嵌着模糊赤色,遍及逐步规复原状的剑身,如同血脉般交叉。
炉中,煅烧的火焰缓缓燃烧了。而一把通透的乌黑色长剑,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剑气,带着如同血脉普通的血痕,缓缓从炉中升了起来,像自群山后升起的明月。清辉自剑身重重分散,几近映亮了全部铸剑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