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祭剑[第2页/共4页]
落入血戮之阵的鲜血化作妖异的红光,猛地向铸剑炉的地点蹿去。泛着铜绿的铸剑炉,每一道铭文,每一道凹槽间,都嵌入了血红色。
“毕竟是我一错至此......”商岳瀛低声慨叹,“我觉得我在主持公理,我觉得我是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老是以正道自居......却本来,还是犯下了一个又一个弊端,永久不成挽回......”
他微微转念,合上视线,举足走到柳晗风身畔,俯下身。
柳晗风冒死捂住胸前的伤口,但是那几道已经固结的刀伤,竟然在诡异的力量下重新裂开,汩汩滴下鲜血,汇上天下的血戮之阵。血从紧捂的指缝间冒出来,滴动手背,流成交叉的河道。
“成了,成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当世第一铸剑师!我是无可争议的璀阳掌门!一代宗师!今后,我要凭这把剑一统江湖,无人能够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松谨慎伸手,摸到柳晗风的颈部,出售是一片冰冷。过了一会,他如触电般甩开了手――的确,柳晗风此时,已经再无脉息了。
“......”商岳瀛却只能沉默。
那剑身本来是暗淡的,每一丝剑气被从柳晗风体内抽离,回归剑的实体,剑身就会渐渐亮起乌黑色的光,如同逐步被注进杯中的水。
夙兴脱下拇指上的指环,一抬手扔了出去。精钢打造的指环碰到凌厉四蹿的剑气,立即化为齑粉。
“我恨你......”
炉中剑背后,巨大的影子凝集成剑形,如云雾般缥缈不定。细看,会发明那是无数道凌厉的气劲,正混乱无章地左冲右撞,那些气劲一会堆积成剑形的模样,一会又扭曲了形体。
长松谨慎翼翼地,靠近柳晗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身材,长叹了口气,“小师叔,师弟他,当真已经没有体例救了吗?”长松轻问。
夙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捧过本身数十载不离身的佩剑“天璇”,抚摩几遍,俄然一狠心以灵力御起,猛地插入了啸锋剑剑气构成的旋涡中。
“晗儿......晗儿......”夙兴短促地喘气着,颤抖着抚上儿子的脸庞。但是指尖才一触到,他就大呼一声,如同被烫伤般跳开,将十指狠狠插进了头发。
他伸手,谨慎抱起柳晗风的身材。十二岁的少年身材垂垂冰冷了,如同破败的布偶,手足绵软垂落。
“成了,成了!”夙兴望着铸剑炉,痉挛地睁大双眼,暴露狂喜的神采,“公然,公然是这天下上可贵合适的祭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很好,就是如许,只差‘淬灵’这一步了。”夙兴梦话般喃喃自语。
乌黑色的啸锋剑悬停在铸剑炉上空,清晖明灭。石壁上几个窗洞中射入几道天光――看来,内里的雪已经停了。
夙兴狂热的眼神复苏了几分。然罢了然走火入魔的他,已经没法停动手上的行动。法诀牵引,平空做了一个抓去的姿式,竟硬生生将融进儿子身材的剑气,由胸前那道贯穿身材的伤口,再强行一点点抽离出来。
以血肉之躯作为引子,硬生生接受横冲直闯的剑气,使其淬炼通灵,从而具有无匹能力,是夙兴想出的独一处理体例。
仿佛被另一个灵魂安排着,夙兴猛地伸开深玄色的广袖。两道赤色的真气在掌心凝集,双臂在面前缓缓开合,拖出赤色的光痕,构成一道符文。
但是夙兴已经不成能停下了。他闻声父亲沙哑的吟颂,响彻铸剑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