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祭剑[第2页/共4页]
这本来是不易被发觉的瑕疵,但是心细如发的商岳瀛,却还是看在眼中。
“师弟,你不要怪我。但是只要你永久不在了,师尊才会真的重用我,才有我的出头之日!实在,实在我当时只是一时转念,没想到会是如许......不,这事不怪我,是师尊做的,不是我!”他喃喃说到最后,声音毕竟哽咽了。
如同锻铁的工匠,以烧得红炽的金属,猛地插入水中,腾起白烟。只不过夙兴淬的不是铁,而是剑气。用的不是水,而是亲生儿子的血肉之躯。
最后一丝猩红的光灭去,只剩冰冷的石质空中,泛着玄青的色彩。夙兴身子一颤,赶紧伸脱手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只差寸许没能抱住儿子的身材。柳晗风抬头跌落在冰冷的空中上,再无声气,像被斩断了丝线的木偶。
背后,诡异的血阵中,逐淌尽鲜血的少年眼底,最后几丝错愕和哀告,在父亲狂乱的笑声中逐步冷了下来,无影无踪,一分分变成倔强、绝望与冷酷。
炉中,煅烧的火焰缓缓燃烧了。而一把通透的乌黑色长剑,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剑气,带着如同血脉普通的血痕,缓缓从炉中升了起来,像自群山后升起的明月。清辉自剑身重重分散,几近映亮了全部铸剑厅
裂缝像复原的伤口般弥合,嵌着模糊赤色,遍及逐步规复原状的剑身,如同血脉般交叉。
“成了,成了!”夙兴望着铸剑炉,痉挛地睁大双眼,暴露狂喜的神采,“公然,公然是这天下上可贵合适的祭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俄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金属震惊时的锐鸣,宏亮地响彻了全部铸剑厅。夙兴霍然站了起来,和商岳瀛,长松齐齐抬眼,看向铸剑炉的方向。
“对,很好,就是如许,只差‘淬灵’这一步了。”夙兴梦话般喃喃自语。
长松谨慎伸手,摸到柳晗风的颈部,出售是一片冰冷。过了一会,他如触电般甩开了手――的确,柳晗风此时,已经再无脉息了。
“给我起来!你这个浑小子......你如何不听我的话,啊?你来这干甚么!我宁肯用几百小我的命献祭这把剑,也不肯意用你一小我的,才和你小师叔想出阿谁别例,你竟然不明白,来这里和我犯混账!臭小子,说啊,你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鲜血落入阵中,全部法阵亮起了妖异的光,照亮中间那座铸剑炉。身材里的血开端流得更多,更快,仿佛要如许一向滴下去,直到完整干枯。
――那便是啸锋剑聚而未稳的剑气。未经淬炼的剑气还没法堆积于剑内,还没有达到力量的顶峰,也没法很好地服从仆人的指令,云雾般没法则飘零。
再低下头看向儿子时,他赤红的双目,已经让这张清癯的脸看上去如同猖獗而残暴的修罗。
“晗儿......晗儿......”夙兴短促地喘气着,颤抖着抚上儿子的脸庞。但是指尖才一触到,他就大呼一声,如同被烫伤般跳开,将十指狠狠插进了头发。
长松谨慎翼翼地,靠近柳晗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身材,长叹了口气,“小师叔,师弟他,当真已经没有体例救了吗?”长松轻问。
那剑身本来是暗淡的,每一丝剑气被从柳晗风体内抽离,回归剑的实体,剑身就会渐渐亮起乌黑色的光,如同逐步被注进杯中的水。
他的神采第一次有了错愕,猛地抬起清澈的双眼,望向父亲的脸。
那可将精钢化为齑粉,将利剑折为碎片的剑气,在夙兴的牵引下化作一道长流,猛地冲向了有力躺在地上的柳晗风,刹时刺穿他的胸口。凌厉的剑气,被硬生生逼入他的肺腑,乃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