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敛微情[第1页/共3页]
陆卷舒与旁人分歧,别的女人操琴便是规端方矩的坐到那儿,可她偏是一支曲五把古琴,摆放的有高有低有正有斜,弹奏起来要随时变更位置,好像跳舞。即便如此繁复,可她的歌声却不见一丝不稳,气正腔圆情真意切,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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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缠绵悱恻的“薛郎”,的确要把人的魂儿都勾去。却让深思中的薛邵阳,惊的差点岔了气,这女人明天特别怪里怪气,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陆卷舒莹白的皓腕如腾飞的白龙在空中划出一道水波似得留影拨动了琴弦,琴音潺潺配着她好像碎玉裂锦般缠绵凄美的嗓音,的确慑人灵魂。“夜月一帘幽梦,东风十里柔情。”
“庄大人才学和经历都远在沈某之上,吏部考核如此重担,天然是由庄大人主持大局,沈某甘为牛马。兄台万不成妄言。”沈罄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朝着皇宫的大殿的方向抱拳施礼。又小声的说到:“都城当中锦衣卫的权势无孔不在,我传闻这些间谍头子,最喜幸亏酒坊倡寮里安插探子,刚才那些话,如果传到九千岁的耳朵里……”
“阿舒,本日如何未谱新曲,挑了这么个拈酸妒忌的曲子来唱。”薛邵阳捏了捏陆卷舒的鼻头,一派密切的说道。
“阿舒说的对,本日不谈国事,只谈家事。毫不孤负这清风朗月美酒才子。”薛邵阳一手搂着陆卷舒的腰,一手举起杯朝沈罄声表示,他状若不经意的说道:“哈哈,沈兄当年婉拒了皇上的赐婚,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可都觉得你是故意上人了,谁晓得这么多年,你老兄还是光棍一条。”
沈罄声面上带着笑,这些人本就是成心要交友他,阿谀话天然不断于口,可他若真全听了出来,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余音未尽,她如柳枝普通的腰身又是一扭,葱白似得玉手又移到另一架七弦琴上,音色猝然一变,情更切意更浓。“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何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沈罄声尚未娶妻?陆卷舒不犹的多看了他一眼,刚巧与他对视。沈罄声的目光平和中带有一丝锋利,像是划破星空的一道亮光,让人猝不及防。
陆卷舒恶狠狠的又夹了一筷子薛邵阳最讨厌的豆腐,扔到他碗里。
大家都夸他幼年有为,可他的年纪并不他的长处,而是他的缺点。他太年青了,还来不及堆集足以和官位相称的人脉。而这也是他明天来见薛邵阳的启事之一。
“如果普通的正三品也就罢了,沈大人所居之位乃是吏部,这三年大考之期又该到了,这位置紧急的很。传闻吏部尚书庄游礼是个非常中庸的老头,已经多番上书请奏去官养老,我看不需三年,沈大人这官位恐怕又要再升一升了。”
普通的状元进士,取了功名便直接进了翰林院,修书立著熬上个七八年,稍有效果就能被汲引进礼部,礼部侍郎,礼部尚书。如果再荣幸点,有朱紫互助的,混到不惑之年,也许能晋升内阁大学士。内阁大学士当上一二十年,倘若你身材够好,运气也不差,把当朝宰相给熬死了,也许你还能在闭面前,当两天宰相。这或许是读书人最梦寐以求的宦途了。
一提起锦衣卫,世人都惊的禁了声。
锦衣卫本来设东西两厂,东厂都督李贤乃是当朝隆德天子的大伴,圣眷正隆,权倾朝野,早就把西厂挤兑的名存实亡了。李贤此人,嫉贤妒能,心狠手辣,诏狱里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特别是隆德二十九年那件“大案”,东厂锦衣卫今后成了止小儿夜啼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