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敛微情[第1页/共3页]
“如果普通的正三品也就罢了,沈大人所居之位乃是吏部,这三年大考之期又该到了,这位置紧急的很。传闻吏部尚书庄游礼是个非常中庸的老头,已经多番上书请奏去官养老,我看不需三年,沈大人这官位恐怕又要再升一升了。”
“朋友,你都几日没来看我了。”陆卷舒捏起粉拳,在薛邵阳的胸膛上轻捶了一下,尽显娇嗔之色。转而声音轻柔的又说道:“二郎本日宴请的都是都城的青年才俊,哪个不是文采斐然,奴家怎敢班门弄斧。传闻诸位哥哥们中另有一名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呢!奴家倾慕已久,不知是哪位?”
“庄大人才学和经历都远在沈某之上,吏部考核如此重担,天然是由庄大人主持大局,沈某甘为牛马。兄台万不成妄言。”沈罄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朝着皇宫的大殿的方向抱拳施礼。又小声的说到:“都城当中锦衣卫的权势无孔不在,我传闻这些间谍头子,最喜幸亏酒坊倡寮里安插探子,刚才那些话,如果传到九千岁的耳朵里……”
“沈大人幼年有为,弱冠之年就位列正三品,真是让我们这些虚长几岁的老哥哥们既恋慕又敬佩啊,哥哥我敬你一杯。”
倒是陆卷舒胆色过人,并不惧他,一声娇笑突破了僵局:“瞧你们严厉的,一个个净谈这些古板有趣的东西,孤负了美酒与才子。不如我们聊点别的,薛郎,你说呢。”
只那么浅浅的一抿,就让她辣的两眼婆娑,脸颊上通红通红,晕晕乎乎的举着拳头追着打他,说这辈子再也不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了。
“阿舒,本日如何未谱新曲,挑了这么个拈酸妒忌的曲子来唱。”薛邵阳捏了捏陆卷舒的鼻头,一派密切的说道。
不过这事儿,还真不急。本日只是摸索,只要沈罄声没有公开顺从,这事儿就另有戏。
余音未尽,她如柳枝普通的腰身又是一扭,葱白似得玉手又移到另一架七弦琴上,音色猝然一变,情更切意更浓。“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何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那一句缠绵悱恻的“薛郎”,的确要把人的魂儿都勾去。却让深思中的薛邵阳,惊的差点岔了气,这女人明天特别怪里怪气,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甚么断袖之癖,的确无稽之谈。小倌有甚么可看的,还是女人好。”
红绡早已芳心暗许,大着胆量举起酒杯:“红绡,敬公子一杯。”
薛邵阳固然美人在怀,却没有世人设想中那么享用,这和他的打算差的太远,这女人真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啊!看来他那点心机是不成了,转头再清算她!
可沈罄声底子不想走这条路。
这般不着调的话,也只要不着调的薛二爷能说得出口。不过在场的很多人恐怕都是如许想的,应和声,哄闹声,吵的沈罄声有几分哭笑不得。
“女人过誉了,鄙人沈罄声。”他的神采看上去有些倦怠,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旁的,总之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沈大人对这位艳名远播的陆女人并没有甚么兴趣。
一提起锦衣卫,世人都惊的禁了声。
陆卷舒与旁人分歧,别的女人操琴便是规端方矩的坐到那儿,可她偏是一支曲五把古琴,摆放的有高有低有正有斜,弹奏起来要随时变更位置,好像跳舞。即便如此繁复,可她的歌声却不见一丝不稳,气正腔圆情真意切,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一曲结束,还未等人从歌声中回过神来,陆卷舒便缓缓施了个礼。那双长而媚的眼眸像是凝了秋水,密意款款只盯着一人,仿佛全部天下便只要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