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沈家三郎[第1页/共2页]
黑羽卫老迈暗自想着。
守在一边的柳时春闻声沈溯说话,却没听清内容,不由问道:“公子说甚么?”
沈三郎断不是那等博施济众慈悲为怀之辈,二人形同陌路却能引得他脱手,这就不得不让他猎奇了。
他将那玉在手中几次摩挲着。
那箭是穿过酒坛射向秋洄左肩的,碎瓷片儿四溅,秋洄左脸被划了几道口儿,正往外渗着血珠。
沈溯乖乖收回击,他本也没想碰这不知死活还浑身酒气的少年,他不过是想看看此人是否另有气儿。
目光在秋洄身上逡巡,俄然一顿,停在了她脖颈处。
划子持续北上。
“是……”
这玉虽有奇特之处也并驳诘得,沈溯甚么样的奇珍奇宝没见过,做甚么拿一个昏倒不醒的人的东西?
坛身红纸上的大字非常显眼。
柳时春给秋洄喂药时,沈溯已经回到船上。
那来头可就大了。
但是仿佛是一夜之间,他就富丽地回身了。
更何况与一箭穿胸比拟,这也实在不算甚么。
被戳穿心机,柳时春脸一红,讷讷应了声是。
秋洄即便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也能被他给拉返来。
这少年左肩膀处一地儿的碎瓷片儿,右脚处另有一个完整的酒坛。
不但成了沈家最年青的掌家人,还仰仗其卓绝的经商之才,当上了茶商会的会长。
他这般云淡风轻,柳时春却微微脸热,心道人家本也没受甚么伤,当然,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只筹算临走时留些银子赔偿人家。
非论是黑羽卫还是翠箭卫都久经杀场,措置尸身销声匿迹这类事儿自是家常便饭。
“时春……”他又唤道,“那醒酒丹代价千两,银子不必留了……”
“本公子再送你小我情好了。”他笑道。
但这点伤在习武人的眼里跟挠痒痒也没甚么别离。
玉呈鸳鸯状,还残留着余温,他倒是再眼熟不过。
可别说死了一小我,就是死了一票人,依着自家公子那冷酷的本性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柳大几步追上沈溯。
“秋家的酒?”
“这箭钉衣服上了,我说为何滴血未见呢!”他笑着道。
怔了怔,他将鸳鸯玉揣进了怀里。
南楚沈家世代运营茶叶买卖,之前虽有些名誉却也没甚么了不得,只是近几年垂垂风生水起,茶叶买卖竟做到了几国皇室,一跃成为茶商中的龙头老迈。
大抵是因为那首诗。
“这是诊费。”他淡淡道。
“时春……”
“真是女子?”
少年项处的衣裳被扯开,暴露一段嫩藕似的脖子,脖间一点莹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柳时春伸手接过,只往上瞧了一眼,浑身气味蓦地一冷。
沈溯脱手如电,一把将那莹绿扯了下来。
他耳力向来好,那夸奖清楚是公子的声音。
性命如草芥的乱世,那里有银子摆平不了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明白。
他昂首看向秋洄。
公子的东西皆不凡品,他说千两便值千两。
“这小子命大着呢,公子快看,”他说着捏着箭身往上悄悄一拔,扯下一块儿衣料来。
然行动如此放荡不羁,还作出那般恃才傲物的诗来,却也不像闺阁女子所为。
若要问沈家三郎是谁?
这无关礼数,毕竟于医者而言,那里有男女之分?
若不是当下这么多人看着,他还真想扒了她的衣服瞧上一瞧。
这还不算最诧异的。
沈溯诊脉半晌,眼中闪过惊奇。
这不太好吧?
按说如他这等智勇双全的姣美郎君早该入了世人的眼才是,可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沈家三郎几年前还是籍籍知名之辈,乃至一度被沈家所架空,名声也被抹得乌七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