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页/共3页]
这些个东西,钟文谨大一刚开学头一节课就见地过了,那会子都没惊骇过,只是感觉有些渗头皮罢了,及至大学毕业走上事情岗亭,解剖过各种肿-胀不堪的,高度腐臭的、身首异处的、长满驱虫的等等尸身后,再看这洁净无一丝异味的骨头架子跟骷髅头,不晓很多敬爱呢,又怎能够惊骇?
他侧头看向钟文谨,心中迷惑愈多,但是也晓得若她不想说,便是问了也是白搭,获得的不过是她编出来的瞎话罢了,便硬是将这些迷惑给压了下去,只勾了勾唇,暴露个坏笑来:“骗你的,就是拿植物骨头雕的。”
“这些书啊画啊的,是留给你们这些读书人赏玩的,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脑袋里想的天然只要金啊银啊的这些俗物。”为了买地,钟文谨也是拼了,她往崔九怀跟前凑了凑,献媚道:“二爷既说这是大师之作,想来是值几个钱儿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二爷将它们收了?”
“太太说的是,是我的不是。”钟文谨立时认错,又道:“太太说甚么,我只听着就是了,定不再多言半句。”
却不想,没一会子,就见钟文谨带着阿谁叫白芷的丫环走了出去。
“我就说嘛,好好的书房,摆人的骨头做甚么,就不嫌倒霉?”钟文谨夸大的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半晌后似是平复下来,也没再提这个,将话题转到了自个来的闲事上,问崔九怀道:“二爷是有大学问的,替我瞧瞧这两幅画,能值多少银子?”
不消侍疾,钟文谨再次闲下来,便开端策划买地的事儿。
“太太好好歇着,儿媳先辞职了。”钟文谨闻言如蒙大赦,福了个身,然后麻溜的滚了出去。
他的书房从不准人随便收支,倒不是存了甚么见不得人的奥妙,而是因为这里放了很多令人惊骇的物什,比方门边立着的一副骨头架子,又比方书桌上摆着的一个骷髅头。畴前张氏才刚嫁出去的时候,见自个得空便往书房里钻,还觉得自个金屋藏娇,便用心避过守门的小幺儿,蹑手蹑脚的来捉奸,谁知才刚进门,就跟那副骨头架子来了个对脸,吓的她立时晕了畴昔,背面几个月直做恶梦,又是请羽士驱邪,又是请和尚念佛的,足足折腾了大半年方好。
这也是巧红勾搭了崔以源还能有命在,且还怀上身孕的启事,若换做畴前,早不晓得被发卖到甚么肮脏处所去了,偏她信了佛,杀不得生,内心憋了一口气没处发,可不就心口疼?
“我倒是要一万两一副呢,也得二爷您肯给呀。”钟文谨打趣一句,又献媚道:“我那里懂这个,二爷您给打个价吧,您但是‘崔彼苍’,满大周高低再没比您更公道的了,我信得过您。”
书房内,崔九怀正在看前朝一个叫唐云的仵作写的验尸条记,因看的出神,也没听狷介玄说的甚么,觉得是问他是否要添茶,便随便的点了点头。
本想带着药方过来的,又怕筹办的太全面了,一副时候防备婆母找茬的模样,过分于决计,只好作罢了。
大太太王氏连续“病”了好几日,都没甚转机,钟文谨却不好持续装下去了,毕竟只是吃坏了肚子,又有冯太医给开的方剂,撑个三两日还说得畴昔,再多,打冯太医的脸不说,便是刘氏,也要起狐疑了。
她原是不在乎甚么阴司报应的,不想长媳宋氏腹中男胎俄然滑落,次子媳妇张氏又病故,她狐疑自个造的孽报应在了儿孙身上,便忌讳起来,今后吃斋念佛,做了在家的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