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页/共3页]
王氏躺了这几日,脑袋昏昏沉沉的,又被钟文谨火上浇油,那里还记得起武宁伯府的家训,听了钟文谨的话,才要张口训她装相,话到嘴边,才觉悟过来。
“我就说嘛,好好的书房,摆人的骨头做甚么,就不嫌倒霉?”钟文谨夸大的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半晌后似是平复下来,也没再提这个,将话题转到了自个来的闲事上,问崔九怀道:“二爷是有大学问的,替我瞧瞧这两幅画,能值多少银子?”
来到书桌前,她拆了卷轴上的红绳,先将一副展开,然后放开在桌满上,又去铺另一幅,中间因那骷髅头碍事,还伸手将它拿起来,放去了桌角。
本想带着药方过来的,又怕筹办的太全面了,一副时候防备婆母找茬的模样,过分于决计,只好作罢了。
心底深处毕竟没有惊骇,故而钟文谨既没有浑身颤栗,也没有额头冒盗汗,更没有腿脚发软,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四平八稳的,没一丝颤抖在此中,没一点人在惊骇时该有的反应,这如何能瞒得过崔九怀?
故而等用过晚膳,去给王氏、刘氏定省过,又等两位姨娘跟两个继子继女来给自个定省过后,她便叫白芷抱上那两幅画,往小跨院的书房去寻崔九怀。
“给太太存候。”钟文谨福了福身,嘲笑道:“前几日我自个也病的短长,没能来给太太侍疾,还请太太莫怪。”
见了钟文谨,她天然是没神采的,冷哼道:“我前脚心口疼的弊端犯了,你后脚就吃坏了肚子,不晓得的,还当你用心装病,不想来给我侍疾呢。”
书房门前,守着个十来岁的小幺儿,叫高玄,是高升的侄子,见钟文谨过来,忙一溜烟的出来禀报。
不消侍疾,钟文谨再次闲下来,便开端策划买地的事儿。
却不想,没一会子,就见钟文谨带着阿谁叫白芷的丫环走了出去。
但是自个眼下正缺钱,若白放着这画长灰,又可惜了的,她思来想去的,终究把主张打到了崔九怀身上,反正他有钱,也是读书人,想来对古画也有兴趣,倒不如转卖给他,如许自个既能得了银钱买地,也不必被人讽刺,一举两得,岂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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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那四百多两的压箱银是不能动的,因为得对付平常开消,荣亲王妃给的是银票,倒是便利,郑家那一箱子妆花缎跟一匣子宝石也好脱手,就是张家给的那两副古画有些难堪,既是古画,必是有些来源的,只怕前脚刚卖到书画铺子,后脚就被张家人晓得了……换做旁人,卖书卖画原也算不得甚么,但是自个大字不识,这点本就是京中闺秀们的笑柄,若还把张家收藏的大师名作换了银钱,还不知要被群情成甚么样儿呢。又不是揭不开锅了,何必自取其辱?
早就推测会被找茬,钟文谨来之前,也是做了一番筹办的,她闻言,立时皱了脸,委委曲屈的说道:“太太信不过我,难不成还信不过冯太医?吃坏肚子的诊断是他下的,还个开了方剂,太太若不信,打发人去静园问我的丫环沉香要了那药方来,一看便知。”
崔九怀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对着如许的大师之作,顶礼膜拜都不及呢,如何将银子这类浑身铜臭的俗物挂在嘴边?”
“这些书啊画啊的,是留给你们这些读书人赏玩的,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脑袋里想的天然只要金啊银啊的这些俗物。”为了买地,钟文谨也是拼了,她往崔九怀跟前凑了凑,献媚道:“二爷既说这是大师之作,想来是值几个钱儿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二爷将它们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