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3页]
钟文谨得了清净,往窗户的位子挪了挪,悄悄掀起窗帘一角,赏识起当代的贩子民情来。
崔九怀倒没对峙,接了茶壶过来,连续吃了三盅,也没再费事钟文谨,欠起家子,吃力的将茶壶跟茶盅放回小几上,然后重歪回靠垫上,闭目养神。
时候已经不早,钟文谨也没有多待,待岳氏打发人将回礼装上马车后,便跟崔九怀提出告别。
不等崔九怀开口,钟文谨又道:“不能因为我身子弱,就让二爷身边少了奉侍的人儿,那样的话就是我这个做老婆的渎职了。我替二爷瞧中了几小我儿,若二爷同意,等我回过老太太、太太后,便给她们开脸做酒,抬她们当通房,让她们明堂正道的服侍二爷,替二爷开枝散叶。”
外头俄然响起沉香的声音:“三姐儿来给奶奶存候了。”
崔九怀撇了他一眼,点头道:“恰是。”
离满月另有二十七天,莫非自个要任他蹂-躏二十七天?她咬了咬后槽牙,悄悄祷告大阿姨从速来临,最好一来一个月,如此就能安枕无忧了。
出了桃源居后,崔九怀丢下一句“你自个归去罢。”,便往二门外去了。
崔九怀:“……”
崔九怀看的脸都绿了,暗骂钟文谨不要脸,竟想让他摸她,亲她——亲嘴,亲胸,亲她那处羞于见人的处所……
崔九怀上了马车后,没有如来时那般正襟端坐,而是歪在靠垫上,两颊泛着一层绯红,颀长的凤眼里蒙了一层水雾,入鬓的长眉微蹙着,现出眉心两条浅浅的沟壑来。
偏崔九怀得寸进尺的将茶盅递了过来,说道:“再来一杯。”
钟文轩那叫一个冤,可不是他们灌大姐夫酒的,是大姐夫想灌四姐夫酒,偏四姐夫老奸大奸,总能找到来由,反让大姐夫被罚酒,一来二去的,可不就醉了?只是这会子当着四姐夫的面,却不好直说,说不得这锅只好由他这个小舅子来背了,忙认错道:“大姐,对不住了,是我没看住大姐夫。”
“本来倒茶与你吃就是奉迎你?那我不奉迎便是了。”钟文谨将手收回来,茶盅送到自个嘴边,抿了一口。
唉……祖母与自个都看走了眼,竟娶了这么个滚刀肉普通的恶妻出去,真真是家门不幸!崔九怀长叹了一口气,收敛了脾气,在软榻中间的太师椅里坐下,语气平和的说道:“二奶奶如此贤惠漂亮,是为夫的福分,只是你我新婚,头一个月不能空房,便是二奶奶现在抬了通房,也圆不得房,反倒让外头说我贪花好色……武宁伯府那边晓得了,只怕也要说我们永定侯府没有端方。你晓得的,老太太最是个重端方的,如果以惹她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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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衣料,用了午膳,娘儿们围坐在马氏跟前,吃茶谈笑,只等着前头外院的男人们散席,钟文谨便能够打道回府了,偏他们拖沓起来就没完了,岳氏打发人去催促了几次都不顶用,直闹腾到寅时方才停歇。
在外院寻到自个的长随高升,叮咛他道:“去外头寻摸几本春.宫.图来,要画功硬纸张好的,别拿那些粗制滥造的来对付爷。”
呵……人家底子不承情,可真是美意当作驴肝肺了,钟文谨被气了个仰倒,张嘴就骂道:“哼?你哼甚么哼?我怕你醉酒口渴,美意美意替你倒茶,你不感激就罢了,还哼我,有你如许的么?还勋贵世家的公子哥呢,小门小户出身的都比你有教养。”
崔九怀寂静了半晌,也没说应,也没说不该,只道:“本日不知明日事,离满月还早着呢,到时再议吧。”
欲再抿第二口时,崔九怀胳膊一动,将茶盅抢了畴昔,就着她抿过的、残留有胭脂的盅沿儿,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