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驾临[第1页/共3页]

司马道子告别天子，走出精舍没多远，便见一个宫女驱前施礼道：“司徒，太后召见。”司马道子二话不说，便朝太后寝宫而来。

司马道子道：“已经逼近天都峰了。”

天都峰庙门外的数千玄武人士大家翘，相互口耳传言，都道：“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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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道子冷冷一笑，道：“皇兄，你我可否安稳，不在于阿谀王谢，而在于抑谢兴马！”

凉意中天空洒下一阵细雨来，淅淅沥沥，黄山雨景本是天下一绝，但这时在山道当中的氛围却让人越感到清冷。

在王导的尽力下，东晋皇朝这才得以偏安，可也是以导致东晋天子威权旁落，自南渡至今军政大权一向掌控在士族豪强手中，乃至于天下间有“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马是司马氏，而王就是代表了士族联盟的王导。

司马曜大怒道：“朕贵为天子，宫中说话，还怕谁晓得！”

司马道子这才起家，斥逐众寺人宫女，帷幕内李太后道：“天子有甚么说法？”司马道子说道：“皇兄的反应，都在母后料想当中。”

现在听了天子的话，司马道子低声道：“王谢，王谢！王导虽死，子孙还在。王家低下去了，谢家便接着把持朝政。他们江东名流望族，相互勾搭，这一波低一低，那一波又起来了。来来去去，从朝廷到处所，天下的实权都被他们揽了去。这朝政实权一朝不收回来，我们司马家，名为天子，实际上与寄人篱下的傀儡又有甚么辨别？”

司马曜问道：“那甚么是大患？”

司马曜道：“宗极门那群老固执固然没用，但毕竟是我东晋的护国武宗，如果他们真的被秦征给挑了……”

司马曜道：“我听母后说，秦征背后已得桃源支撑，桃源的权势可不小。你可需求动用太学六门？”

“开口！”李太后不等司马道子说完，便喝住道：“他再可有可无，也是你的骨肉同胞！这等残暴用心，你从那里学来的？”

“话虽如此，”司马道子道：“但皇兄就甘心一辈子如此，以帝王之尊，对驰王谢大族唯唯诺诺？任由沈6诸族为所欲为？”

司马道子颇不平气隧道：“那是因为母后派出去的人都是饭桶，如果孩儿劈面主持，他秦征绝无机遇翻身！”

司马道子说道：“秋坪、张伯宁二人，已经奉旨赶往天都峰，乘机行事。母后不必担忧，统统都在孩儿的掌控当中。”

乍听“抑谢兴马”四字，司马曜忍不住双眼一亮，喃喃道：“抑谢兴马……抑谢兴马……”他将司马道子拉得更近，问道：“如何抑谢兴马？”

李太后在帷幕以后挥手道：“惩罚便免了，但今后此事不准再提！下去吧，好好主持天都峰之事。这一次，不要让那秦征再给我甚么不测了。”

“皇兄放心。”司马道子道：“此事我早有安排，不但秦征，就是宗极门，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司马道子吓得跪下道：“孩儿知错了，请母后惩罚。”

司马道子沉吟半晌，俄然伸脱手指一弹，方才停在檐上的小雀回声落地，司马道子拈起小雀，手一挥丢到窗外，这才说道：“皇兄，实在谢安的话，也有几分事理。虽则苻坚是敌海内乱，秦征是玄门隐祸，但臣弟觉得，他们却还不是真正的亲信大患。”

李太后略黯然隧道：“师尊与诸贤所斥地的桃源，的确是世外乐土，但也因为过分安乐了，人在此中不免贫乏斗志。‘真子’在此中生长之慢，也是出乎我料想以外。也罢，也由得他吧，哀家布局已成，多他一个当然好，少他一个，倒也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