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旧景 二[第2页/共2页]

那大船上有人正在练习不入流的火树银花。功力也很不如何样，看得出努了半天力，才不过放出几个火星来。巫真说：“有人说杂耍班子里头常玩这些把戏，甚么吞火吞枪，又是甚么秋色满园之类，就是这些人干的事儿吧？本来这个不是梨园，是个杂耍班哪。”

巫真精力抖擞，笑着说：“你瞧好了。”

“这倒是，并且必定唱的比这里的野戏好。”

巫真可贵出门，即便出门也只是在山下的镇上转转，那镇子小，一年一定有一次戏听。

巫真定定神，又问了一次：“是你在习练火树银花吗？”

“喏，看清了吗？口诀我再念一次。”我把口诀缓缓念了一次给她听，顺手一扯巫真，从大船上跃了下去。

我轻弹了动手指，一点银星飞升，收回脆裂的响声，银星在船尾处爆开，一蓬细细的银芒覆盖了全部河面，仿佛下了一场流星雨。

“承担里不是另有点心么？最好还是别下船。”

巫真和我吃了一惊，朝来声处看，也是一条船，有两小我站在船头。

不远处的暗中俄然传来击掌声，有人赞了一句：“好！”

“甚么人啊？”

“你是说，他们也去涂家庄？”巫真想了想：“不错。很有能够是哪。我传闻从这儿一起走下去，没甚么大城大镇了，这么大一条船。班子必定不小，到小处所去卖艺，还凑不敷响锣钱呢，要饿肚皮的。他们能够是去赶涂家庄的热烈，献艺挣钱去的？”

巫真摇摇了头：“你这练法不对。”

她俄然拍拍我：“巫宁，你看那边。”

早晨我们的船又和那艘船泊在一处，离得近，听得见那船上的动静。有人吹打，有人吊嗓子，这个班子预备的特长好戏看来实在很多。巧不巧。白日阿谁在船上习练“火树银花”的人，又在船尾那儿冒死的练习。巫真下昼寝了一觉，这会儿精力倒足，看得饶有兴趣。

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硝石气，杂耍班子的人常用这些来作帮助用，以求让变出来的火景更美更盛。

巫真抿嘴笑：“说得是――哎，我们上去瞧瞧。”

等我上船头去细心瞧了两眼，倒是笑了。

巫真就是喜好标致，固然有些矫饰，但是以她现在的功力，施火树银花是不必念口诀的了，这口诀是念给那孩子听的。至于能不能记着，能不能贯穿，那要看她本身。

阿谁孩子看得目不转眼，眼睛瞪得老迈。巫真瞅我一眼：“你就会抢我风头。”

原是我们本身招摇了，被人看去，又不是人家的错。

巫真细心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他们算甚么同业，没得叫人笑话我们。”

巫真小声说：“那是不是梨园子的船？要在这里唱戏吗？”

她严峻地瞅着我们，没说话。

朝霞满天，明天也是赶路的好气候。

我探头朝外看了一眼，渡头那一边泊着一条大船。船身漆成红彤彤的色彩，挂着彩布旌旗，旌旗上绣着“夜香班”三个大字，有很多人忙繁忙碌将东西搬上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