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杀[第2页/共3页]
西宁国盛产芙蓉花,玩物器具,多以芙蓉为纹饰。
“殿下,希芸仗着她养母是长春阁的管事嬷嬷,平时对我们这些低等宫女又打又骂,还剥削我们的月银,奴婢们敢怒不敢言,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薛寄素等粗使宫女表完忠心,慢悠悠道:“方才出去的是谁?”
崔泠沉默很久,眼眸微微低垂,终究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好。”
快意听公主话音果断,心口一松:她赌对了!公主定是对希芸生了嫌弃之心,以是才汲引她和称心,架空希芸。她身无长物,没有银钱办理内侍府的管事寺人,这一辈子只无能些洒扫院子、浆洗衣裳的粗活。眼下出头的机遇就摆在面前,端看她抓不抓得住了!
“奴婢春芜。”
求生,不能。
在她喝下那杯毒、酒之前,她的丈夫,永宁侯崔泠问她:
薛寄素躺在枕上,久久无言。
“这两个名字本宫不喜好,从明天起,你们一个叫称心,一个叫快意。”
但她没有想到,崔泠会亲手毒死本身。
薛寄素晓得,崔泠向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娶她,只是因为刘皇后的一道赐婚凤谕。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酒保从门外出去,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称心眼看快意一眨眼就成了二等宫女,急得抓耳挠腮,顿时有些口不择言:“殿下,如果余嬷嬷晓得了,可如何是好?”
薛寄素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绽出一个欢乐的笑容,毒、酒就要了她的命。
玉兰是南吴国的国花。
这天,薛寄素展开双眼,逼入视线的,不再是东院那几棵虬枝盘曲的老梅树。
酒保不肯走,梗着脖子,似笑非笑道:“奴婢看博古架上那只玉碗好生精美,归正公主用不着,不如赐给奴婢吧?”
薛寄素嘴角一弯,这个叫快意的,倒是机警:
酒保把碎裂的铜镜扫到一边,扶薛寄素回床躺下,“公主既然醒了,如何不叫人出去服侍?如果摔着了,我们又得吃挂落。”
“管她鱼嬷嬷还是肉嬷嬷,本宫惩办一个尊卑不分的主子,还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酒保抱怨道:“恰好育碧公主也病着,太医们都到百花宫那边去了。奴婢在太病院说了半天好话,段太医才肯来的。”
大抵这位公主平时不如何受宠,酒保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可叹薛家满门忠良,祖祖辈辈为西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因卫文帝的偏听偏信,落得一个烟消云散、暗澹结束。
那天刚好是除夕,本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
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东院是崔泠的书房,院里种了几株老梅,是崔泠的心头爱物。
薛寄素净淡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薛寄素冷冷地睨了酒保一眼,她上辈子勤谨和婉,没做过一件好事,成果却落得一个身故族灭,这一世她如果还傻乎乎地当好人,那岂不是白死一场!
薛寄素沉吟半晌,“你很好,从明天开端,你就是长春阁的二等宫女。”
直到鼻端飘来一股酸苦辛辣的刺鼻药味,耳际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人声响动,手指清楚地感遭到杏红锦被的柔滑触感,薛寄素才终究敢信赖:她竟然又活过来了。
薛寄素终究明白,本来那些姨娘妾室,崔泠一个都不喜好,他的意中人,一向都是孟巧曼。
等罗衣酒保走了,薛寄素当即起家,唤来两名在庭间洒扫落叶的粗使宫女:“你们每个月的月奉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