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史•乡党•王婆婆传》[第1页/共2页]
思成公举荔枝事,特为兰植十数株,谓之曰:“此立命之根,亦子孙之本也。”
家余四堵,绝类圹室。媳尴尬其贫,弃良厚,见奔。
问兰,兰以悲伤之事,不从。皮公慰解,求之再三,终可,曰:“究竟易为,然需二人之助。”
皮公幼习兰事,至从良储公学儒,见地日深,而愈奇兰。
至中夜,拜诸君墓:“妇无宿德,命薄如此,至诸君捐弃。罪不待言,当自绝以谢,然弱子无辜,必使长成,厥火线敢肆志。”
入夜,抱良厚后山,于翁妪夫子墓前,涕零号呼,状若疯痴。
后十年,挂果,乡始丰稔,而兰家为甲。
再拜,下山,改移装束,历诸乡,以媒为业。
然当时村夫亦多贫,媒资每鸡鸭罢了。
社队每出,皆乐从游,遂成特性。芝兰当前,非他乡敢轻效之。
兰至寺,于佛前告罪,曰不详之身,未敢鄙求庇佑,当保孙长宁康泰,不妄灾疚,早立室业。
县文明馆建剧社,拔歌舞之才。兰每与,欲脱其业。然所善者,皆乡俚杂曲,县馆每以其鄙薄,兰志终不得谐。
兰不舍食,育之,以卵易米糠,渐滋繁。
良储公喟叹曰:“孺子可教也。已明夫子之意。”
日督良厚甚严,叨叨不歇,良厚每沉默。
然阴告果山,求为慰解。
二人者,焕邦东方二公也。
“诸君有灵,助妇佑孙,必使安然,无灾无病,此妇之一愿也。”
府县闻之,命皮公以报,立兰为文明传人。
然子亦病,药石罄尽,终无效。
越二载,得孙良厚。
药成,而良厚号饥。
人亦多悟,每谐。
越二十年,家道终贫,迹步盘跚。然赖兰之勤,亦终得过。
《李氏宗史•乡党•王婆婆传》
皮公视文明遗产尤重,欲以开导游人。然民风佚失,多已不存。
兰讶然曰:“无有。”
乃调粥,哺良厚,泪入羹汤,而其心渐转。
兰谢,珍育,学植剪之技,并授良厚。
其精非俗社可比,皆大可观。且欢洽融娱,游人绝倒,爱之无已。
“今当改辙,溷沦自弃,实无可辩。诸君如或见怪,但应妇身,勿使良厚受殃也。”
吴志秋至乡,欲嫁接荔种,为改进事。
“男人履艰,多以天将降大任以自励,以刚健应之,亦不免摧折。如兰者,流行草偃,风去复值,以柔克刚,是谓健者。”
喜助人,遇婚丧生节,兰多预之。
由是其声渐驰,延聘之家,多信赖之。
其中哀劳辛戚,未忍尽言。
问思成公,思成公笑曰:“此非吾长,汝忘王婆婆否?”
三人素为友,二公好歌吹,亦丧事,常相调笑,互觉得乐。
果山曰:“既无愧,则何罪之有?何身不详?”
因独立一传,以别诸贤。高兰之义,宣儒之本,而崇其乡之德化。
尝与公论德行,以村夫列举,皮公以兰第一,列思成公前。
“诸世宗族,或图节妇之利,命不再醮,监之若囚徒者,乃小人滔天之恶。利欲熏心,乖灭人道,无复加焉。”
良厚始悟,泣泪滂湃,悲不自胜。
祖孙日勤,其树滋茂,为乡里第一,犹胜思成公家。
而后为良厚治馔。虽锅台灶壁,干净无余。
姊家亦贫,兰幼即筹划,杂粮野蔬,仅半温饱。
其艺精绝,人亦不厌,多以赋税酬之,家资渐饶。
后二十年,良厚为个人秘书长,位列阿音,凡梅后,为世人推许。
造长街宴,另组龙舟,狮舞,春灯,连枪,秧歌诸队,习练精熟,以飨远人。
“君子自强行健,天纵不公,奈其何乎!”
遇年节,则制连枪,款项板,入夹川与各商店歌蹈。
虽无学,性实慧,疑有宿敏。宴间俗乐歌庆,皆一遍而沉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