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珍珠之误[第1页/共3页]
转目四顾,灶下另有半明半暗的灰烬,锅盖上还模糊冒着热气,韩幼娘上前来替他鞭挞着身上的雪花,轻声道:“相公公事但是太忙?幼娘本想到衙门口儿去问问,但是又怕人家嘲笑,只幸亏这么等你返来”。
杨凌心中一跳,想起马怜儿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固然两人没有甚么私秘,但是马怜儿对他很有一番情义,自已实也很喜好这个标致女孩儿也是究竟,贰心中有点发虚儿,因而从炕沿上拿过袍子,从夹层里掏摸了一阵儿,摸出两锭银子来,说道:“哦......你说这个呀,我是喝多了酒,一时困乏得只想睡觉,以是还来不及奉告你,本日实是我帮他打过官司的马驿丞请闵大人和我吃酒,席间送了我四十两纹银表示谢仪,这荷包儿和珍珠是那日来过咱家的马蜜斯特地送给你的礼品,你可不要曲解呀”。
韩幼娘听了他的脸,面庞儿微红,羞怩地挣了挣手,没有摆脱,便任他握着,打动隧道:“相公很......很......”,阿谁爱字她实在是羞于说出口,只好道:“相公对我很好啊,再说我们女子便该经心极力奉侍好自已的夫君,这与奴婢有甚么干系?相公疼幼娘,幼娘心中明白,但是相公不要这么宠溺我,你会惯坏我的”。
杨凌不由哑然,现在这个世道便是如许,自已强行灌输些21世纪的看法给她,恐怕反会吓坏了她。礼教大防、夫为妻纲虽是男人用来毒害女子的,但是千百年下来,女人不但自发地从命这些看法,并且也感觉理所当然,甚而将它发扬光大。
见杨凌醉眼昏黄地打着哈欠,韩幼娘忙替他撤除外衫,说道:“相公,你先宽衣安息了吧”,杨凌困乏地嗯了一声,就着她的手撤除外套,拉过一个枕头翻身睡下,咕哝道:“真的撑不住了,你快吃些饭,也睡下吧”。
马怜儿固然返来了,不过经这一闹,氛围也就压抑了些,闵大人和马驿丞也没了闲谈的兴趣,转而说些公事上的事情,黄县丞只是浅笑聆听,对于公事倒是甚少插嘴。
到了门口本想敲拍门,想不到悄悄一排闼就来了,只见一灯如豆,韩幼娘坐在矮几前双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样,一闻声门响,昂首瞥见他出去,顿时喜极迎起。
杨凌听了她的话,想起今晚所见的戏文,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喟然道:“幼娘啊,你是我的娘子,不是我的仆佣,你不该这么样奉侍我。唉!你这么小,又这么敬爱,应当是被人疼被人爱被人庇护才对呀”。
杨凌自认得她,她便一向和婉似水,从不对自已有半点违拗,的确活得不象一个鲜鲜灵灵的女子,这时见她发了小性子,恶感觉非常风趣,他涎着脸再次搂住幼娘的肩头,韩幼娘挣了两挣,杨凌也加了把力量,韩幼娘便不再使力,只是委勉强曲地扭过甚去不看他。
杨凌听了颇觉忸捏,吱唔道:“啊......闵大人有个应酬约我同去,只是走得急了来不及奉告你一声,你这傻女子,如何等得这么久,自管歇下就是了。你......吃过饭了么?”
杨凌身为部属长辈,天然要担当起劝酒敬酒、调和氛围的事情,自已也不免多喝了几杯,直至深夜相互才告别拜别。
这一吓酒意就醒了几分,他赶紧翻身坐起,扳过韩幼娘的肩头,只见小脸上眼泪儿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一串串儿落下,哭得真是好生悲伤,他赶紧挨进了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心疼地哄道:“幼娘,你这是如何了,甚么事这么悲伤?”
杨凌见了珍珠,方才恍然大悟,他呵呵笑着揽住幼娘肥胖的肩头,韩幼娘固执地挣开了肩头,她自幼习得一身武功,若真的想要抵挡时,杨凌实实拿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