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共4页]

“闭嘴！小牲口，哪有你插嘴的份儿！”马驿丞呵叱了儿子，对闵县令、黄县丞和杨凌点头道：“看看，看看，这小牲口成事不敷、败露不足，那里比得了杨贤侄，比我这儿子还小了几岁，倒是沉稳练达、未及弱冠便已有了功名在身，唉，山荆死得早，这一儿一女少人管束，才这般不懂事”。

马驿丞大为不悦，只觉女儿当众说出这番话来实在太丢面子，在场的一名县令、一名县丞、另有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女儿这番话大逆不道，未免显得他家教不严，以是固然平时最疼这个女儿，这时仍然忍不住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浑账，说的甚么话来，自我太祖高天子以来，本朝最重风教，为表扬节妇，三十守寡而五十不再醮者，旌表门闾

杨凌只晓得礼教大防是在宋朝朱熹手中发扬泛博，从当时起殉节的女人才如雨后春笋普通层出不穷，倒不晓得朱熹另有这等“风骚佳话”。

他忍不住苦笑道：“这天下既然是男人说了算，那么道学对男女的要求不一样也就不希奇了，如果是男人被欺侮了庄严，那就是卧薪尝胆、是忍辱负重，只要他将来报了仇，那便扬眉吐气了，不会有人在乎他曾经如何无耻，哪怕他主动献媚地吃过粪便，而女人，哪怕是被逼迫地失节，也是不成谅解的罪恶！”。

把女人当作男人的私产，不独妾如是，妻也如是，我听《三国》，桃园三结义，第一桩事就是把老婆后代都杀了，他们对老婆可有亲情？刘备把老婆当裁缝服，猎户刘安把老婆当作一盘菜，杀了接待客人，这些都是人还是野兽？

马怜儿仰着脸，看着天上闪动的群星，悄悄说道：“这个天下，到底把女人当甚么？殉夫，殉节的女人，是好女人，能够遭到奖饰，遭到表扬，女人的节烈，说了然女人的美德，更说了然男人的巨大，申明他值得女报酬他支出，但他到底为女人做了甚么？

马怜儿“哧”地一笑，扭过甚上娇媚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壮着胆量说：“那是你没福分，”，看着灯影下他高挺的鼻梁，马怜儿心中一跳，又别过了头去，只感觉一种旖旎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漫延。

马怜儿转过了头，幽幽隧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个鸿雁楼是戏园子和酒楼的综合体，是以演起戏来便不那么松散，这出戏演罢中间歇息一段时候，闵、马二人便津津有味地议论起来，黄县丞抿了口酒，不时插上两句话。他话虽未几，毕竟是读书人，倒是总能把闵县令想说又表达不出来的话讲出来。

节烈贞操，原是本份，常言道一马不配二鞍，一脚难踏两船，以是一女不侍二夫，正如我等一臣不事二主。女人之德虽在于和顺，主节垂名咸资于贞烈，我教诲你的话都忘了不成？”

马昂顿时道：“爹爹，我和mm说了你不信，杨兄弟的话你可该信了吧？我可没有打过那老儿”。

前边戏台上灯火透明，一通锣鼓声响，剧场请来的伶人们便在台上唱起戏来。当时还没有京戏一说，杨凌不懂戏，又不便向人问起，听了几句实是听不懂太多，加上当时的伶人又满是男人，想看看美女过过眼瘾都不成，杨凌甚是无趣，倒是听着闵县令和马驿丞、黄县丞他们边看边议论才明白了一个大抵。

厥后还是江州司马写下一首诗，点破了她的虚假，这女人才惭然绝食旬日而死，比起戏中这位女子和闽中那位少妇但是差得远了。”

马驿丞诧然道：“如何，杨贤侄读的是圣贤书，竟然不知这《节女传》中的迹事么？这有甚么不实的？这女子如此节烈，实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哪有甚么好笑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