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游泳健将[第1页/共2页]
老狐狸,不管你如何的老奸大奸,终究也未跑出我的算计。曹霑道:“当年我父亲垂死之际,让把脂砚毁掉,叔父大人却底子不信赖它是甚么不祥之物,他说,好好的一方脂砚毁了它岂不成惜,留下它或答应以派上大用处。”
当着女孩子的面,曹霑不肯赤身赤身,更怕锦匣内的奥妙被他们发明,往外赶她们:“从速出去,我要换衣服。”大翠正在扒曹霑下身的湿衣服:“哎呦!我的爷,换衣服需求您亲身脱手?现在我们是甚么干系,您忘了?”曹霑俄然想起,下午他曾经承诺要收用两名丫环。但看着他们乌黑的皮肤,那里会有兴趣。只能假装没有闻声:“出去,快点出去……”
程继勋暗骂曹頫,他所说的大用处就是为了投奔八王爷。本日幸亏碰到天真烂漫的曹霑,如果将脂砚带给了八王爷,将来他一旦晓得秘闻,本身必将是死无葬身之地呀!程继勋对曹霑心存感激,面子却不肯带出,说道:“既然脂砚已经扔进端湖,你不必奉告你的叔父了,此事由老夫向他解释。”
曹霑最怕就是程继勋对他的话产生思疑,从而向曹頫求证,现在完整将心放下,向程继勋躬身道:“天气已晚,程老伯还是早些安息吧,小侄那首送嫦娥仙子的诗尚未构思完成,还要在此少待半晌。”
既然是不祥之物,再带归去交给八王爷,本身不是找死吗。仍然归还给曹頫?程继勋满脸的猜疑之色正看在曹霑眼里,他冷不丁从程继勋手中夺过锦匣,回身投入湖中。
曹霑绝未想到,聚耀灯下,两名面色乌黑的丫环,红肚兜包裹的躯体竟然都是粉白红润。
以程继勋的学问,当然晓得唐仲友和严蕊那段公案,但是不是因为脂砚并不清楚,曹振彦祖孙四代都是短折鬼,倒是不争的究竟。曹霑在随喜堂宴会上所表示的学问才调,已经深深佩服程继勋。风骚才子当然记得清唐仲友严蕊这类风骚佳话。
“谎言,绝对的谎言。”曹霑奉告程继勋,这方脂砚的制作者是南宋知州唐仲友,后送给浙东名ji严蕊的定情信物。当年的理学大师朱熹巡按浙东,故意将脂砚占为己有,哪晓得唐仲友不识相,不肯将脂砚送给他,朱熹恼羞成怒,就弹劾唐仲友身为朝廷命官竟纳ji为妾,实属品德废弛,因而将唐仲友严蕊抓入大牢。为了让二人屈就每日大刑服侍,二人被打得死去活来,唐仲友终究屈打成招认了罪,罢官以后不久刑伤难治丧了命,严蕊誓死不肯屈就,直到朱熹调走,换了岳飞岳大帅的儿子岳霖巡按浙东,才被昭雪出狱。严蕊出狱后已是物在人去,整日抱着脂砚痛哭流涕,终究郁郁寡欢而亡。——自从严蕊身后,脂砚销声匿迹二百多年,直到明朝万积年间,又落入名ji薛素素之手,薛素素姿色才调冠绝一时,却也是红颜薄命,三十岁不到就丧了性命;光阴流逝又畴昔了近百年,当年曹霑祖上曹振彦伴同多尔衮攻破山西大同,多尔衮命令曹振彦领兵屠城,曹振彦违命没有屠城,一个朱门巨富感念他救了一城百姓,就将家传的脂砚送给了曹振彦。曹振彦获得脂砚不久,旧伤复发死去。脂砚为曹振彦孙子曹寅所得,曹寅不到四十岁死亡,脂砚再传入曹霑父亲曹颙手中,曹颙更是英年早逝。
下午曹霑刚要收用她们,转眼差点丧命,两名丫环都是大惊失容,仓猝要替他擦身换衣,一边抱怨道:“我的爷,那里不好吟诗,要去湖边,如果有个好歹,奴家还能活吗。”
曹霑编造完这段故事,反问程继勋:“一方谁占有它就要丧命的砚台,莫非不是不祥之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