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页/共3页]

“可我不乐意。”杨锦书端庄道，“我若娶妻，自是望她各式好，不受委曲。”

杨锦书将竹笛一收，笑着看他：“我现在有你。”

“灵魂都不完整，如何投胎？”施天宁将他拎到椅子上坐好，径直从桌上拿了根蜡烛开啃，嘴里道，“他们只能晃着，晃的日子久了，要么散了，要么就被修道的人收了，执念强些的，晃的日子久一些，说不定还能规复点神智，想开了就本身散了，想不开便一向晃着，晃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再吹首曲子给你听？”

“好啊，你随便吹。”

禾棠一掌控住他的手，双眼放光：“大才子！换个曲子！”

杨锦书低头看他：“打发时候。”

杨锦书禁不住他这么闹，忙不迭承诺：“好好好……你别打滚。”

是谁表示不肯意叫相公的？杨锦书敞畅度量将他搂在怀里，闷笑：“想穿我的？”

禾棠极其豪放地唱了一首他亲爹亲妈广场舞压轴大杀器，那是他爹妈用来小广场撒狗粮必备曲目，大俗风雅，既有神曲之风，又有婉约之美，伉俪俩每晚都要跳上一曲，让围观的大叔大妈们吞够了狗粮才心对劲足地回家睡觉。

禾棠躺在草地上晒玉轮，杨锦书倚着树干坐着，时不时伸手用神通捉一些萤火虫合在半空写字。

“人家乐意呀。”

“说得仿佛你能管我甚么一样……”禾棠嘀咕，持续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玉轮，“穿戴个破嫁衣在山头蹲了一个多月了，人都要发霉了。”

“如何了这是？”施天宁探头看了眼禾棠，“小鬼这是饿了？”

“停停停！”禾棠赶紧打住，“阿谁狗屁婚书我不认的啊！你不准打我主张！”

杨锦书黯然：“哪有女人情愿嫁给一个随时会咽气的人？”

“那是我勉强责备！”禾棠哼道，“等我能跑回县上把那臭婆娘清算了，我才不认你。”

“因为曲子吧。”

“我觉得只如果鬼都能够托梦的。”禾棠趴在他怀里打滚，“不管，我要学！”

“甚么？”

杨锦书是典范的书香世家后辈，死了也一股狷介的书白痴劲儿，性子温吞吞的，和施天宁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没学会一句脏话。他五官清隽，端倪疏朗，身材颀长，但是因自小体弱多病，皮肤白中泛青，肩膀微缩，不敷矗立，看上去一副病痨鬼的模样。

“跳广场舞啊！”

“但是人会做各种奇奇特怪的梦啊，偶然候就能记着。”

他身上一向穿戴入葬时尸身上那件非常精美的红色嫁衣，幸亏灵魂稳定背工终究不在身上穿畴昔了，他能够纵情地把广大的袖子捋起，外套脱掉，穿戴红色中衣满山头晃。杨锦书帮他将长发束起来，远远看去，他只像个活泼的红衣少年，倒是不会让人遐想到男扮女装。

“我急也没用啊，碰上你这么个慢性子徒弟……”禾棠嘀咕着，趴在他大腿上晃腿，“好无聊啊……晒玉轮好无聊……”

他如许坐在地上，低眉吹笛的姿势和缓了肩膀不敷宽的缺点，那张脸的病色在融融月色下也看不清楚，斜斜看畴昔，很有几分隽雅公子的味道。

“嗯，灵魂失散，神智不明。”杨锦书神采黯然，“他们不知本身是谁，不知为何游离于人间，不知去往那边。”

杨锦书哭笑不得：“不是……前些日子见了些游魂，约莫吓到了，表情不好。”

“归隅――是首写归乡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