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夕[第2页/共3页]
“那你把身上的钱取出来,我今儿陪你赶围棋。”咸安王爷收罢了棋子儿,笑笑地看向她。
“哦。”苏一闷声应一句,矮着身子到炕边去,心想王爷真真儿是最讲事理的好人。她往炕上挪,头一遍却坐滑了身子,一屁股跌坐在脚榻上。这事儿忒难堪,她就势低下头去,面庞辣烫。
这边儿院儿里的丫环来开门,瞧见苏一也不问甚么,引了出来,“王爷在屋里,女人出去吧。”
苏一坐直了身子,“王爷是金墙银瓦琉璃宫里长大的人儿,我们比不得。从小也没学过一天琴棋书画,会的天然也都是凡人都会的。再难些,我们便玩不上了。”
偏咸安王爷也不顾她面儿,悄悄地笑起来。一面笑着,一面又起了身过来伸手要拉她,温声说:“谨慎点。”
他原觉得这女人必是小白的盘中扣肉,却不知如何又与王爷牵上了干系,特特叫他接了来府上过年,实在令人费解。小白也便罢了,他是浪荡登徒子,见标致女人走不动道儿,这事儿不希奇,然王爷可洁身自好得很呢。
咸安王爷慢条斯理地捡棋子儿,“我兄弟姐妹多,小的时候常聚到一处也是赶围棋儿玩,胜负些零子儿。当时候叫真儿,输很多了总有人要耍赖,时不时地闹起来。当时我六哥最喜好欺负我,利用了我很多东西。厥后大了些,被安排了先生,琴棋书画一样儿也不落下,也就渐渐不玩阿谁了。”
咸安王爷却并无非常,回到本身那处,侧身坐下来,伸手到炕几上捏棋子,问她:“会下棋么?”
韩肃却不知她点那头是何意,他的行动不过是奉告她快出来,他好交差走人。木了草本来就没甚么神采的脸,本身便转头去了。
她是谨小慎微恐怕做错了事叫人笑话,咸安王爷却还是笑她,那笑意直剌剌地挂在嘴角上,冲她说:“不必如此,过来陪我下棋吧。前两回路上闲谈,也未见你这般生分。礼数讲得重了,倒没了意义,叫你来过年也是委曲了你。”
苏一跟在他身后,天然不知贰亲信里想的甚么,只悄悄地使了余光瞧些旁侧景色。她跟着韩肃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入一穿堂,厥后又是弯弯绕绕,终究到了一个院子前。
她在离王府约莫十步的处所停了留步子,昂首看了两眼立在暮色中的广大府门。门楣上挑着两盏红色西瓜灯,曳曳地散着红光。韩肃转头叫她一声,她方又跟上去,随他往角门上去。入了这角门便不得不谨小慎微,她低着头不言语,但可瞧见本身马面裙下暴露的绛色鞋尖儿。
门上的侍卫向韩肃拱手,道一声,“韩总管。”
苏一微微踟躇,随后冲他施了一礼,只得往院门边儿去。抬手捏上门环,到底是心慌,又转头乞助似的朝韩肃望了一眼。韩肃也不知看不看懂她的难处,只冲她半抬胳膊,扬了扬手,那行动瞧着像鼓励的。苏一得了些底气,便冲他点了下头,以做受用的表示,部下把门环扣了下去。
苏一内心暗自委曲,够是够了……
韩肃深知小白为人,仗着粉面桃花眼儿花丛里来花丛里去,浪得没边儿。凡是他瞧得上的女人,都有个好样貌,旁的他也不顾。对人知心那也是实打实的,珠钗金饰也没少糟蹋。这会儿瞧上了金银铺这女人,少不得也要抽些工夫不几时地撩上一撩。然要说至心,还真没见他掏过。哪一日厌了,随便编个来由塞些银票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