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煎熬[第2页/共3页]

谢玖间隔看平灵的脸，还是有几分不适应，她冷静地移开眼神退后一步。

朱德音痛哭失声。

正往里走，便听正殿一声惨叫，紧跟着便是呼救之声。

“破舟另有三千钉，指不定人有甚么门路呢，你没瞥见她刚才和皇后身边的花真说了句甚么？”一个三十来岁，满面沧桑的宫女搓了搓手，一边往宫里走一边小声道：“长点儿眼色，你晓得人家甚么来源？”

她知伸谢玖留了情，没有落井下石摧辱于她，她亦心存感激。但是让她低声下气地求谢玖，她便是不作为曾经的一国之母，正宫皇后，只是朱家大女人的身份，她不管如何做不出。

素锦和望春宫其他宫人跪在台阶之下。

是听了太医说其油尽灯枯，命在朝夕，反而看开了吗？

“如果有任何需求，固然叮咛上面的人，我会交代下去。”谢玖道。

“然也。”

她的屋子与秦萱蓉相隔不远，哀嚎声不竭地传了过来。

世人大惊，撒腿就往正殿跑。

朱德音身后的焦脸女鬼俄然挡住了谢玖的来路，“等等，皇后且留步，平灵另有一事相求。”

谢玖走出望春宫时天气渐暗，全部宫里连个宫灯也没挂，她是在安春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去的。

两人相对无言，谢玖起家告别。

一向是朱德音打压她，一心要弄死她，现在她还要跑前跑后忙着演戏装贤能。

“留秦氏一条命，我不晓得你究竟是仁慈，还是残暴。”

但是看她在望春宫这状况，平和通透，她如果说了朱德音看起来更合适在这冷宫里。不晓得会不会令她再度暴躁起来，把近在眼皮底下的茶盏摔她脸上？

朱德音紧紧蹙起眉，心脏微微刺痛，眼泪恍惚了双眼。

固然天气已晚，但屋里没有点蜡烛，黑乎乎一片。

“切，装甚么，让皇后扫地出门的，在我们面前显摆威风。”胖寺人小声啐了一口。

“皇后娘娘公然威风凛冽，别说昂首看一眼，我连娘娘的裙角也没敢看一眼。”一个矮胖的寺人尖声尖气隧道，小圆眼睛在素锦脸上扫了两眼。“听人说素锦姐姐之前是奉侍皇后娘娘的，多好的机遇啊，可惜了的。”

谢玖点了点头，再度转头看了一眼夜色中越显式微的望春宫，嘴角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笑，回身上了软轿。

“娘身份寒微，向人施礼行惯了，何况谢皇后的确帮了为娘多次，便是拜她也是应当的。娘为你做不了甚么，莫非跪下来救人还做不到吗？”平灵泪中带笑，将手悄悄抬到朱德音的头，渐渐抚摩了一下。

朱德音与谢玖在粗陋却洁净的桌子劈面而坐，中间一壶茶水，袅袅飘散着热气。屋子里除了淡淡的茶气，还满盈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

狗屁的贤能。

平灵紧紧跟上：“只望娘娘能在护国寺给奴婢的女儿立个牌位，添少量香油钱，奴婢再不敢多做苛求。”说完，她双膝跪地，满眼祈求之色。

谢玖俄然在他们面前愣住了脚步，看了一眼素锦。“你们好好照顾朱氏，有甚么需求便去昭阳宫找安春或者花真吧。”

直到看着昭阳宫的软轿走过了转角，毕恭毕敬跪着的宫人们这才长出一口气，拍拍膝盖上的灰。

朱德音面色青白，一样未施脂粉，看着却比秦萱蓉洁净利索，秀发简朴地在头上挽了个坠马髻，声音温润，只是淡淡的陈述究竟，没有半点儿讽刺，含沙射影的意义。

以往她信鬼神，而又信不实。

“娘为我做了很多，是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