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锋芒[第1页/共5页]

目睹齐雅静一脸的忿忿不平，顾柔嘉不免好笑，沈妍前次被沈澈吓破了胆，本日如何敢来？她平日里放肆放肆，现在倒是改好了性子，可见对于沈澈惊骇成了甚么模样。正想着，内里迎出来几个贵女，拉了齐雅静和顾柔嘉要出来吃酒，顾柔嘉只点头说：“我酒量浅，吃一杯就醉，还是一会子再出去就是。”

深深看了一眼沈澈，顾柔嘉只是抿嘴笑。昔日尚未结婚，沈澈就爱亲亲抱抱，现在成了婚，天然更是食髓知味。

齐雅静拥戴道：“今儿九王不在，可不敢灌她酒。一会子九王过来接人，见爱妻给人灌醉了，起哄的可一个都跑不掉。”她越说越高兴，刮了刮顾柔嘉的脸皮，“我可晓得，你家九王是个正儿八经的妻奴，谁惹了你就要清算谁。”

想到皇后那日设想让姐姐和齐修远相见之事，顾柔嘉喉中堵得短长，只得叹了一声。齐雅静并不知她苦衷，又抬高了声音：“这些日子，晋王府的四女人对黑脸死缠烂打，我有几次瞧着黑脸那眼神都要杀人了，那四女人还是不肯放弃。说来也怪，她昔日多么放肆放肆的人，现下见了谁都谨慎翼翼的，说话也软软的，连大一点声儿也不敢。我也感觉她烦，一副非君不嫁的模样，总得要我们家情愿呀。凡是黑脸休沐，她就要来府上坐着，也不撒泼，就那样看着黑脸，让黑脸不堪其烦。我本想着，她和荣安郡主亲厚，本日黑脸来送亲，必定又要死缠烂打，不想她竟没有来，好生奇特。”

“红鸾姐姐说，姐姐才入宫那些日子，每日都哭，想家人，也想你，厥后她就不哭了，每日都笑着，笑得比谁都都雅。”看着他孤冷的背影，顾柔嘉只感觉仿佛有刀子割了心口一刀，没有血，却痛得说不出来，“我不晓得姐姐甚么意义，但是我晓得，她但愿你幸运。”

他肃立半晌，又向顾柔嘉抱拳一揖，回身就走。顾柔嘉只觉浑身一震，忙不迭跟了几步，但他身高腿长，法度又快，那里是顾柔嘉跟得上的。急得顾柔嘉忙叫道：“修远哥哥。”他脚步一停，也不转头：“王妃有事叮咛？”

气得啐了她一口，顾柔嘉正待追她，她却脚底抹油溜了。院中也只剩顾柔嘉一人，她这才往齐修远身边去，尚未走近，齐修远已然转过身来，目光些许凌厉：“谁？”待看清是谁，他这才稍稍放松，低声道：“王妃。”

“你明白就好，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还不是时候。”安宁长主笑得极其慈爱，若非浑身都满盈着说不出的杀伐之意，只会让人感觉是平常慈爱的老太太，“你最该顾忌的不是陛下，而是那位母范天下的皇后娘娘。”

“陛下醋了？还是感觉刺心？”皇后笑盈盈的反问天子一句，虽是笑得温婉，但眸子里尽数是讽刺和歹意，“是了，那顾家小娇客眼看就是陛下的妃子了，谁想给沈九截了去，陛下心中不痛快，也只得将气撒在我身上。既是如许不痛快，不如废了我，再将小娇客迎入宫中为后。总归陛下喜好夺人/妻室，贵妃入宫之时，不就正在与人议亲么？这件事陛下内心跟明镜儿似的，再来一次又如何？顾家盛产美人，个个都是命格奇贵。”

豪气的剑眉拧紧又伸展，沈澈面无神采的“嗯”了一声：“多谢姑祖母提点，小九晓得。只消得皇兄和太子不再决计挑衅、步步紧逼，小九也会按兵不动，毫不孤负姑祖母一片珍惜之心。”

天子蓦地大怒，将那紫檀雕花方几猛地推倒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被他抱在怀里，那熟谙的气味让顾柔嘉顿时红了脸，挣扎着分开他的度量，羞得面红耳赤：“是我无状，姑祖母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