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相贺[第1页/共4页]
当年大燕建国, 太/祖天子明白贤臣的首要性,特特定下严规,除烽火重燃以外,秋闱、春闱、殿试皆按三年一次的定规停止,不成有半点担搁。是以, 解元、会元、状元并不如前朝般罕见, 但顾鸿影此次连中二元,让多少人动了心机, 笃定他在殿试中定然能够大放异彩。
跟着初夏渐近,日头也长了。这日沈澈休沐,为顾柔嘉备好了早膳,这才将她从床上抱起喂饭。伏在沈澈肩头,顾柔嘉另有几分惺忪,木然的吞咽。她也不知沈澈精力怎能如许好,凡是她小日子走了,定要被沈澈压着闹上好久,就是惨兮兮的装哭也不好使,他却每一日起得那样早,或是在外打拳,或是在外练剑,而后再去给本身筹办早膳,给本身喂了饭,这才去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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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郑轶阴晴不定的神采,杨太傅犹似正视的拍拍他的肩:“轶哥儿,良禽择木而栖。老夫教得出天子,天然也能教得出你。”杨太傅的声音透着历经世事的中正平和,全然是自傲态度,屋外的阳光那样好,东花厅中显得暗淡了一片,杨太傅恰好立在这光影交汇之处,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无端让人感觉诡谲。他搁在郑轶肩上的大手悄悄加了一把力量,笑得愈发儒雅了。
如此想着,郑轶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来,冒充劝了顾鸿影几句,这才往东花厅中了。东花厅中又多了很多人,均是向顾老爷道贺,几人皆是宦海朋友,好不热烈。郑轶只垂手立于一侧,拳头握得好紧。一向以来,他都不得不凭借于顾家,想要仰仗顾柔嘉倾慕本身这点,获得顾贵妃更多的襄助。若非事情垂垂朝着他没法掌控的方向去了,他现下定然……暗想顾柔嘉笑靥若花的模样,郑轶心中愈发奋慨,对沈澈是又妒又恨,只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郑轶浑身一颤,昂首看去,见杨太傅笑得还是风雅,但那目光中闪动着森森寒意:“老夫唯有阿蓠一个女儿,娇俏敬爱,谁让她吃惊成了现在这缠绵病榻的模样,老夫就要谁的命。轶哥儿是个聪明人,也晓得你顾伯父即便故意照拂于你,也是杯水车薪,毕竟身份所限,总不能让你顾伯父去打九王的脸。”
本朝男人婚娶本就晚于女子,哪怕是二十余岁出头也没甚么不当之处,何况顾鸿影科举才得了些好,顾家二老也并不急在一时。心知此人是动了心秘密为儿子说亲,顾家二老正欲回绝,魂不守舍的顾鸿影已然跳了起来:“莫非我已然很老,再拖下去就娶不到媳妇?”
哪怕他至今也不明白顾柔嘉为何对态度大变,但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是沈澈抢走了顾柔嘉,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顾柔嘉。只是现下沈澈如日中天,而他毫无功名傍身,那里对于得了沈澈?
“阿蓠好了很多,只是身子到底不比昔日。”杨太傅如常般暖和儒雅,很有高士之风,去处合度,风雅至极,“说来,如果轶哥儿未曾受伤,现在这连夺二元之人,只怕就不是鸿哥儿了,你天赋远胜鸿哥儿,若非那日受了伤,现在也不至于……”
“他批阅折子时做那事,天然是有误国本。”沈澈苗条的指尖轻抚顾柔嘉的小脸,“我本日休沐,又怎能算上废弛祖宗家业?旁人若说甚么,也是我急色荒唐,和嘉嘉无关。”
“三月都尚未过完,就想着三伏天的事了。”沈澈笑了笑,见怀中顾柔嘉惺忪着睡眼,极是娇媚灵巧。他喉结滚了滚,低声笑道:“瞧你这小懒猫,不是没有睡醒么?怎的另有力量来扯我的衣带?”
心知本身说不过他,顾柔嘉神采胀红,唯恐叫人听去了,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好轻易折腾完,沈澈这才抱了她去净房拾掇了身子。顾柔嘉累得小指头都不想动,只是伏在沈澈怀中睡觉,她正睡得苦涩,迷含混糊之际听得明月脆生生的说:“安宁长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