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3页/共4页]
“凭你就是个宫女子,是个奴婢!为奴为婢的人,不能忍就是个死!”青杳说着,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顷时门开,青杳正立在门前,蛾眉微蹙:“但是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春华顿时冲动起来,咬着嘴唇便要往内里冲。青杳没来得及制止,却有两名小黄门从里头出来,见状伸手一拦,好声好气隧道:“姑姑还是莫出来了为妙,实在不是姑姑该当瞧的哩!”
她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氛围里令人作呕的味道,神采不由一变,又强忍着出了门。青杳在这里呆了一夜,也不知是如何受得的……动机一转,对青杳又添了两分感激。行至门外,便道:“费事阿姊替我首尾了。方才春雨来奉告我……”便将春雨对她说的话,原样又说了一遍。
“他本也不是个甚么首要人物,先帝固然倚重他,却也不是非他不成,便丢在了一边。直至见了当今,才又想了起来,权当作是给当今留的助手。谁推测他那几年里说是养病,实则在渗入宫廷?这等手腕心机……”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就算是去了,又能顶个甚么用?白白拿一条命送掉算了,春草的仇又谁来给报?不如哑忍这么一时,且有了力量再抨击。”青杳劝道,“我已问出了脱手人的名姓,过会儿回了公主,定然会为你做主。你且忍忍罢!”
刘颐笑了起来。如果此前,她闻声如许的话,内心还会生出自责惭愧,以为给阿父丢了脸,如何也要强撑着把面子拾起来;可现在想通了那很多事,倒是不甚在乎起来,只浅笑道:“我明白你的意义了。只是我本来便出身乡野,举止粗鄙,这点无可回嘴,也无从掩蔽。我那阿母在南乡,也算是地主家的小娘子,娇生惯养、穿金戴银长大,但是放在你们这些宫人面前,却平白矮了一头,礼节气度皆不能及。思来想去,你们进宫之前,却又是甚么好出身呢?现在却能有着这般气质,想来也是入宫多年,耳濡目染浸|淫而成的。”
刘颐神采也垂垂严厉起来。想了半天,才缓缓道:“不管他有甚么动机,我只守住我本身,一概不睬便是。莫非我不肯意做那干与朝政的公主,他就要拿把刀子逼着我去做不成?只是这事还是有些蹊跷,我内心实在不明白,他布下如此大局,又是渗入宫廷、又是要掌控朝政的,究竟是为了甚么?”
青杳听了,只是嘲笑:“打量着公主的出身,真是甚么牛鬼蛇神都蹦出来了!好歹没敢在我面前作妖,如果来了,非要让她脱两层皮不成。”一步踏出房门,又去了血腥气,浅笑道:“我们且去公主面前复命罢。”
两人一前一后,紧紧相随。阳光下褪了煞气怨气,仿佛又是之前那一双幼年芳华、风华正茂的女婢。
而出身卑贱的青杳等人,竟就有着如此才气,当日在朝堂上被她劈面呵叱的众臣,又岂是庸碌之辈!她看似意气风发,做了大事,实则井底观天,痴顽之极……
青杳便道:“方才我与春华出去,适值遇见了为公主捧膳的宫女,神采间很有不恭敬处。这宫中是非向来传播甚易,此前我便对公主警告,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会落入宫人眼中,而这流言向来人不能止,此前拂煦能够传播公主肖似孟川长公主的事情来,现在便能借势传出对公主倒霉的事情来……”
“不准瞎扯!我看你是该掌嘴了!”青杳豁然变色,冷冷道,“你是刚进宫的小宫女,还是急着去送命?这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