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画舫琴音[第3页/共3页]

可这类大逆不道的事，做起来是会上瘾的，对她尤甚。

谢绫平白无端放了苏修的鸽子，不但不感觉忧心，反倒在船上吃好喝好，由着他漫天胡侃，仿佛这一夜的安闲都是偷来的似的，浮生半日闲，怎不畅快。聊着趣事最易下酒，她听着笑着便多饮了几杯。酒劲上头，她兴趣高涨，正见到船上备了把七弦琴，便要去弹。

灞水上柳絮纷飞，泊了三两画舫，零散灯火影影绰绰，蒙在石桥上。离朱雀街不过半里，官道上的喧哗却尽数沉入水中，化作桨声。

他如何会同她说这些话？谢绫有些错愕，试着开口：“不久后便是太后的千岁宴，硕亲王也该进京，到时候天然也能用上的。”

八年前，恰是她的影象开端缺失的处所。师父说那三年她染了大疾，一向昏倒不醒，之奂也是这么说，谢氏上高低下的主子都这么说。

他却全无醉态，淡淡抿下一口，石破天惊的一句被他说得淡写轻描：“因为你曾是我夫人。”

谢绫夸了两句，苏昱顺着她的话道：“平常酒楼怕你瞧不上，只能别出机杼。”他浅浅地笑，手中替她满上杯盏，“在画舫上摆宴，这体例还是苏羡想的，少年时的风俗，没想到现在还用得上。”

可脸上……明显还残存着她唇上的温热。

船中的氛围奇特得很。谢绫难堪地撑了个笑，苏昱仅是沉默，一双眸子阴晴不定，黯然又深沉。她最是抵挡不住他这个模样，更加躲避着他的目光不去看他，内心念着毫不成能毫不成能。

她只是想不出来，他有甚么来由，要编如许的故事骗她？

但苏昱却用行动证了然他没醉，有条不紊地给她讲着故事：“八年前，我在燕国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人，她却奉告我，命不久矣的人是我。”他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那纸已然泛黄，看上去是个旧物，“你当初不是想晓得，阿谁替我按捺秋水毒的神医是谁么？她便是这张药方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