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灞水忆往(一)[第1页/共2页]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朴。”
“不过尽是些捕风捉影的胡思乱想罢了。”锦屏不等景暄答话,不屑地说道,“两年前真应当叫你也到同州虎帐中去长长见地,免得闲来无事拿这些不着调的事滋扰娘娘。”
“兴儿你瞧瞧,我把锦屏宠成甚么模样啦,甚么话想到就说,从不过过脑筋。现在东宫比起冷宫来尚要冷僻几分,早已无关朝局痛痒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拿它解解闷儿罢了。”
除夕宫案过后,太子一回东宫就犯下了个致命的弊端,恰是这个弊端给清宁宫送去了一份确实无误的证据,也使得太子在皇上面前难以自辩,引了以后连续串的事件。”景暄的腔调变得降落起来。
“您这一说,我更胡涂了。”
“娘娘,您平白无端地费这些心机何为?莫不是想着要帮太子爷打败皇后,重回东宫不成?”锦屏像是现了甚么奥妙,镇静地眼中冒出光来。
当然,如果你们俩个据此觉得夏嬷嬷是惧罪他杀,又把她白叟家瞧得恁低了些,我们也就不会年年到此祭扫了。
来兴儿说着,冲身边的锦屏眨了下眼睛。
她提到夏嬷嬷,倒勾起了来兴儿悠长以来存于心中的一个猜疑。“娘娘,我一向不明白,夏嬷嬷为何要挑选他杀?”
景暄无法地一笑:“我既嫁入东宫,对宫中当年生的这件惊天大事怎会不管不问?这两年来我几近问遍了东宫内各处的值事人等,想体味事件背后的本相,弄清楚太子是如何落入皇后设的局中没法自救,即使是恩师那般当世奇才出面,也难以挽回局面,只能劝皇上令太子出外避祸保身罢了。”
“你还别说,我倒是真想去做个军士,也好把娘娘这两年传授的战阵兵法和技击本领实际操演操演,只可惜太子此次避祸同州不准宦者随行。”来兴儿望着北方若隐若现的山峦,带着些许难过说道。
“行了,你们两个见面就辩论。兴儿如果去了同州,头一个顾虑他的只怕就是你!”
“当时太子命我到李进忠大人府上求得皇上金牌,持牌到终南山请柳毅先生出山,不就是为了向皇上、皇后证明夏嬷嬷的身份,洗脱她和太子身上的怀疑吗?
小的听了这话便想,全都城只要咱东宫马厩中本来那十几匹汗血马需喂食鸡蛋、胡萝卜,同州又是太子爷的驻守之地,现在太子爷当初带到同州的马都要返来了,那太子爷岂不是也要回京了吗?娘娘,您说小的所想在不在理?”
柳先生一到,她自已脱困,太子也可化危为安,如何反而在此时他杀了呢?”
腐败,长安城里牛毛般的细雨天不亮就飘落下来,直到巳时,偌大的都城仍覆盖在一片昏黄的烟雾当中。
距它们十几丈远的一处坟茔前,景暄谛视着香炉中即将燃尽的香柱,问身后的来兴儿道:“太子回京的动静切当吗?”
“但是娘娘,皇上并没有拔除太子的名位,太子爷还是储君的身份哪。”来兴儿固然夙来爱与锦屏斗口争胜,但见锦屏挨数落,倒为她摆脱起来。
太子冒然找人顶罪,接着将夏嬷嬷接入凝香轩,芙蓉又怎会就此罢休,她必定要顺着夏嬷嬷这条线持续清查下去。幸亏夏嬷嬷及时认识到了伤害地点,当着李进忠的面儿揭露了有人给汪氏下迷药,诱使汪氏投毒的本相,才使得芙蓉有所顾忌,不敢强即将她羁押询问。”
“您说甚么?这如何能够?”来兴儿和锦屏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娘娘,太子的处境您又不是不晓得。皇后一日不死,太子便难以翻身,现在张氏一门把持着朝纲,气势正盛,太子返来,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