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中令使[第3页/共6页]
“呀,你这个小宦者,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调拨娘娘骑马,我看是你本身想逮个机遇骑马了吧?”锦屏比来兴儿大两岁,这会儿板起脸来,冒充喝斥道。
明天凌晨河中火线传来的一份军报本已令太子堕入莫名地严峻当中,而此时景暄竟去找皇后刺探动静,更令太子心中增加了份烦乱。军报是监军宦者于承恩来的,内容主如果比年交战形成军费严峻不敷,兵士们饥不择食,纷繁盗掘墓冢,靠变卖墓中陪葬品调换衣食等物,河中一带民怨沸腾。前日,即连副元帅景云丛父亲的墓穴也被人刨开,盗取一空,军浑家心摇摆,现在大敌尚未荡平,恐军生内哄,但愿朝廷早为措置。太子与景云丛既有翁婿之亲,又是昔日的搭当,见此中牵涉到他,不能不格外留意,细心读过后,太子不由得惊出一身盗汗:这份军报话里话外都在提示天子,景父墓穴被盗是导致军心不稳的直接启事。这么一来,以天子多疑的脾气,不免会对景云丛产生猜忌,如果景云丛不尽早向朝廷表白对此事的态度,那么结果将不堪假想。情急之下,太子来不及细想,遂派贴身陪侍的傅奕以本身天下兵马元帅的名义急调景云丛进京,又怕景云丛拒不奉调,特地叮嘱傅奕临行前到东宫见过景暄,带封家书同去。
谁知那来兴儿人虽小,倒是个胆小脸皮厚的角色。他一贯在闲厩院野惯了,从未受过宫中诸种端方的束缚,这些日子和锦屏相处得又好,见锦屏俄然摆出半个主子的架子来,涓滴没有胆怯,反而愈来了兴头:“好姐姐,这整天白日地呆着,可把我憋坏了。你便不幸不幸我,得空儿在娘娘面前再说说呗。”
来兴儿进入东宫当差头一天就获咎了王保儿,被安排了个值后夜的差事,整天晓伏夜出,与星星、玉轮为伴。别人虽小,却倔得很,不肯向王保儿低头,每天吃饱了倒头便睡,比及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单独坐在门前数着星星想苦衷。锦屏见此,动了侠义心肠,一有空儿便跑来主动和他说话、谈天,一来二去的,两小我相处地非常投缘。
太子获得皇后的传唤,猜到是景暄借给皇后存候来刺探动静,本想借端不见,却被天子在一旁听到,不但命他当即前去清宁宫,并且不必再来含凉殿奉养,给假三天,回东宫以成合卺之礼。
皇后笑道:“这就是了,暄儿今儿那里是来向我存候哪,清楚是来讨夫君嘛。”
镇静后看景暄笑容盈盈,不象是晓得家中变故的模样,可言语中又提及家中祖母,心想她莫不是听到点风声,来刺探动静的,遂顺势问道:“暄儿的祖母尚在,很好,不知老夫人高寿啊?”
“我是景娘娘宫里服侍的来兴儿,刚才在这树上捉蝉,偶然入耳到你们说的话,怕你们路不熟,特地来给你们带路的。”来兴儿一点也不避讳,除了捉蝉是临时瞎编出来的,说的多是真相。
王保儿一躬身,回道:“娘娘,东宫内苑一贯门禁森严,宫外人等进宫须有内坊差人导引,娘娘稍等,我去瞧瞧。”
皇后听太子如此热情地为儿子保举郎中,颇觉不测,转念一想,明白了太子的企图,遂笑道:“那敢情好,只是现在河中不消停,本宫怎好为了普儿的病迟误战事?太子的美意本宫心领了。现在的太医本拥有限,如果夏嬷嬷仍在,就好了。”话说得不凉不热,且直接点出了火线不消停,反过来将了太子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