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中令使[第2页/共6页]
来兴儿只想娘娘既是主子,自可肆意行事,不料东宫中另有这么多端方,一时被问住了,两眼呆呆地盯着锦屏接不上话来。
婉容起家答道:“臣妾家中只要双亲在,打小从未曾过过七夕。”
“大人既说是急差,不如如许,您先挑匹马去办差,把您的腰牌留下,暂充凭据,待您办完差还回马来,老儿再将腰牌还您,可好?”
景暄冲身边的宫女、宦者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将军,随我进殿。”
“这会儿你如何得空儿?娘娘跟前不要服侍吗?”来兴儿抓起一牙瓜,边吃边问。
皇后又向婉容问道:“容儿家中是如何过七夕的呀?”
谁知那来兴儿人虽小,倒是个胆小脸皮厚的角色。他一贯在闲厩院野惯了,从未受过宫中诸种端方的束缚,这些日子和锦屏相处得又好,见锦屏俄然摆出半个主子的架子来,涓滴没有胆怯,反而愈来了兴头:“好姐姐,这整天白日地呆着,可把我憋坏了。你便不幸不幸我,得空儿在娘娘面前再说说呗。”
“既如此,本宫也不迟误你们团聚了,小伉俪们一起回宫去吧。”
“呀,你这个小宦者,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调拨娘娘骑马,我看是你本身想逮个机遇骑马了吧?”锦屏比来兴儿大两岁,这会儿板起脸来,冒充喝斥道。
两小我话说到这个份上,难堪的反而是皇后了。太子明显是见景暄二人来此刺探动静,采纳了先制人的战略,当着皇后的面儿把事情申明,既消弭了景暄的疑虑,又迫使皇后当场表态,为今后预留了退路。
“是儿子虑事欠周,请母后恕罪。”太子盘算了主张,并没作过量的解释。
“既如此,你说如何?”年青人敛起笑容,长满络腮髯毛的黑脸上模糊暴露一股肃杀之气。
“你父皇那边如何样了?”
“口谕?”景暄俄然面前一亮,明天的事情实在过于蹊跷,她不能未几加谨慎,“我派小我与你同去走一趟吧。”
景暄本想派锦屏去,转念一想:既如此,何不如许呢?遂叮咛道:“叫来兴儿来见我。”
“哟,你小子本来是景娘娘宫里的,近些时候我老见你在这四周转悠,不会都是来捉蝉的吧?”
“两位太子嫔已在此等待多时,太子,你可莫要孤负了这七夕之夜哟。”皇后见太子直勾勾地盯着婉容不放,心内一阵嘲笑,用心语带轻浮地挑逗道。
“哦?太子为何不禀明天子后再行决计呢?”皇后的神采阴沉下来。
来兴儿公然沉不住气:“我给你讲的闲厩院那些事儿,你跟娘娘说了没有?只要娘娘话,我保准儿给娘娘选一匹好马来。”
“早上随蜜斯到独孤娘娘那儿耍了半晌,蜜斯这会儿睡下了,有彩鸾她们照顾着,我这不就得闲了吗?”
傅奕真急了,他是临时受命,手中只要一张太子仓猝间写就的调马手令,别的再无别的凭据。太子在含凉殿交代的非常清楚:借了马,见过景暄,马上就走。想到此,傅奕心一横,干脆一把揪住王保儿,拖着就往院内闯,同时不忘转头对老马倌说道:“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求娘娘作保。”
傅奕单手拎起来兴儿,把他悄悄放到马背上,大笑道:“那就坐稳了,细心摔下来被马骑才是。”
七月初七这一天晌中午分,日头毒得几近要把太掖池里的水蒸干了似的,连秋蝉的嘶鸣声也透着股懒懒的调子。锦屏端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西瓜走进了来兴儿的值更房。来兴儿正瞅着窗外入迷,冷不防被锦屏用手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惊得跳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