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第1页/共4页]
全部谢府仍在甜睡,全然不知方才刺客偷袭,几乎取了谢鸿佳耦的性命。
她瞥了梁靖一眼,回身往外走,“女人家的东西,不能给人看。”
王府长史官居四品,又是皇家门下,身份不低,他亲身送请柬,自是看重的意义。
卖力在核心刺探动静的陈九恭敬站在身侧,“这小我,待会如何措置?”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屋中, 梁靖坐在桌边咀嚼药膳,心机却大半落在内里。
到了院门,又想起来,转头问他,“晏大哥明天想吃甚么?”
玉嬛今早去冯氏那边,问她昨晚可曾闻声甚么动静,冯氏答曰没有。她又放心不下,便来梁靖这里探探口风。
谢府后院外的甬道上,现在却不似府里安静。
许婆婆活了一辈子, 托谢家的福, 养过的名品也很多,只是没能像梁家那样专门辟出处所莳花弄草, 上了年纪后也没法陪冯氏去饱饱眼福。听玉嬛说了花开的模样,或是夸奖养得好,或是可惜糟蹋了。
玉嬛顺手取了一枚渐渐剥,体贴过伤势饮食,便随口问道:“昨晚四更时分,晏大哥可闻声了甚么动静吗?”
来不及细细揣摩,永王身边那位长史便不请自来,登门拜访,送了份请柬,说六月十七那日,王爷会在城外的息园设席散心,邀谢鸿带夫人和玉嬛前去。
不过也怪他考虑不周,先前藏身谢府,不得不坦白身份,以后琐事缠身,全部心机扑在永王那边,没找着合适的机遇跟她说明白。原想着告终手头的过后光亮正大地登门,成果府里猝不及防地遇见,竟闹出这么个大曲解。
次日玉嬛从后院散心返来,顺道畴昔瞅了瞅,一眼便见到素白纸笺。
这东西如何能给他看?娘亲特地叮咛的,要贴身佩带但不成外露,就连每月换红线的时候都是冯氏在屋里亲身换的,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孙姑和石榴,旁人都没见过。
屋里的丫环仆妇都被屏退在外,门扇虽敞开,抬高了声音,外头便听不见动静。
内里月色将沉,看着像是四更气候,府里各处都温馨宁谧,唯有夜风吹动树梢轻微作响。这屋子坐北朝南,她谨慎翼翼地探出半颗脑袋也看不见隔壁正院里的景象,只能屏住呼吸,侧耳谛听。
梁靖顺着红线往下瞧,一个不慎,便落在她微鼓的胸口。
大抵故交已去,哪怕有些事无能为力,内心毕竟是收藏着昔日商定,引觉得憾的。
这便是诸般狠毒手腕都随便用的意义了。
梁靖看了半晌,皱了皱眉,深沉的眼底却掠过笑意。
——如果夜里乱跑的猫,动静必不会如许较着。
如许说来,她是拿着梯己银钱满足他口腹之欲了?
……
夏季里衣衫薄弱,那件半臂锦衣滚了精密的边,松松搭在肩头,她脖颈上一圈红线便格外惹眼,绕过标致的锁骨,贴着肌肤没入领口。
玉嬛诧然抬眸,旋即别过身子。
谢鸿一身蟹壳青的锦衣,玉冠挽发,有文人的含蓄风骚之态,亦有为官数年后的端方慎重,微微拱了拱手,道:“息园风景奇秀,不知殿下还请了旁人没有?”
梁靖举杯饮下烈酒,目光冷凝。
园子坐落在山脚,依着山势伸展而上,门前是蜿蜒而过的丽金河。这一带河槽宽广,阵势平坦,河水流得也陡峭,水波粼粼间长着几丛芦苇,有野鸭出没。
看来她是活力了,不然以她这般待嫁的年纪,哪会做这般老练无聊的泄愤之事?
他回魏州也有段时候了, 却还没回府见家人, 听玉嬛提及宴席上梁章等人的只言片语, 稍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