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第2页/共3页]

玉嬛明白那意义，要么做恭敬听话的妃嫔，要么死。

只是唇角抿着，没了平常烂漫动听的笑意。

那样欺瞒算计，也叫至心？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他声音渐低，凑在她耳边，“我是真的，想要你陪在身边。”

“朕会做，但不是现在。”

玉嬛眼圈酸涩得发涨，拗不过他的力量，拿着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句话刺破统统的期盼与苦心。

玉嬛挣不脱他的桎梏，扭开首，他的吻便落在脖颈，带着潮热的气味，挪向肩窝。

哪怕不能进宫，留在潜邸当差，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

他实在早就晓得冤案的隐情吧？却还瞒着她，让她怀着有望的期盼，做好笑的棋子。

李湛温存的行动顿住，盯着她，渐渐的，脸上浮起悲伤的神情。这簪子当然伤不了他，但她近乎断交的目光却如利刺扎在心上。

说罢，拂袖拜别。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现在，他坐拥天下，她已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

等候跌为绝望，玉嬛笑容微敛，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凭皇上安排。”

为酬谢他的恩典，为湔雪阖府高低的委曲，为给娘舅他们报仇，为彼时悄悄萌发的情义，她进了宫，谨慎周旋，如履薄冰，费经心血将他送上帝位。

即位大典过后，潜邸的大半人手入宫，比平常更觉冷僻。

李湛眉头微皱，俄然抓住她手臂，拉着她大步走近屋里，顺手掩上屋门。

门外成群的脚步声垂垂靠近，玉嬛内心一紧, 忙提起裙摆朝院门走去。

还没到跟前，舒展的朱红门扇被推开，一袭墨色镶金边的衣衿便映入视线, 锈了精美的云纹金蟒, 张牙舞爪，持重端贵。

殿里一片沉寂，降落的声音清楚清楚。

玉嬛点头，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为韩家昭雪冤案。”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李湛没出声, 摆手屏退侍卫, 反手关了院门, 踱步到她跟前，握停止臂将她扶起来。

“晓得父皇为何正视你，怀王叔为何帮着你吗？”他退开半步，把玩着簪子，在手背划出一道红痕，“当初的冤案，并非父皇昏庸，而是世家逼迫太过，父皇只能舍弃太师，免得危及皇权朝堂。这些年他始终心存惭愧，晓得你是太师的孙女，才成心善待。”

余光瞥畴昔，看到一段颀长的金簪。

半月前大行天子驾崩，遗诏由永王秉承大统。现在丧事过半，礼部慎重筹办，择定后日行即位大典。永王府的旧人们也都翘首等候, 盼着能跟进宫服侍主子, 调换繁华恩宠。

……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肯碰那冤案。毕竟当初太子端居东宫、职位安定，永王能有本日，除了她这类宫廷里的棋子，朝堂上最显赫的几个世家也功不成没。而当初织造祖父冤案的人，恐怕也在此中。

第七日，皇后的亲信宫人推开院门，送给她两副锦盒。左边是富丽精美的妃嫔宫装，右边则是个乳红色的高颈瓷壶和薄胎酒杯，内里是澄彻甜美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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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了，玉嬛，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