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第1页/共4页]
并肩而行,各自沉默,玉嬛偷觑梁靖神采,不辨阴晴。虽说方才华氛和谐,但她的态度有点倔,他想必是活力了,毕竟他操心救了谢家性命,而她此举却无异于拒婚。
更何况两人的婚约是长辈在十几年前就定下的,就算梁靖行事叫人捉摸不透,诓过她两回,对她也还不错,如果成了她的夫君……
更深的沉默袭来,在场世人当然都晓得她这句话的意义。
这话倒也是,梁元绍佳耦盯着沈家那女人,老侯爷是晓得的。
又说话一阵,玉嬛瞧着日色西沉,遂站起家告别。
“哦……”老侯爷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缓缓将茶饮尽,道:“放心,这把骨头虽老了,却还不是没半点用处。你父亲那边我来讲,想来薛氏也不敢再违拗。只是玉嬛那边,你得说明白,不管今后的路如何走,都不能叫她存芥蒂。”
梁靖唇角动了动,“等你的动静。另有——”
劈面老侯爷觑着他神采,眼底笑意愈浓,皱纹都堆得更深了——
这类事强求不得,天底下,恐怕也就她存着这般以卵击石的心机。
祖孙俩入屋说话,梁靖提起婚事,老侯爷神采便有些黯然。
十二年前的婚约是真, 现在梁家能不嫌弃韩家开罪落败, 这态度也很可贵。能嫁入称霸一方的武安侯府, 嫁给梁靖这般才俊, 也是无数闺中女儿梦寐以求的事——沈柔华不就这般眼巴巴盼着么?
宿世宫中一晤,虽说匆促,他却始终记得那场景。乃至今后数年挞伐,她的娇丽面貌、那双灵动眉眼,仍旧刻在他脑海里,不经意间便会闪现。那枚玉扣回到手里时,心底有闷重的疼痛,说不清是遗憾、可惜,还是旁的情感。
但现在,二老明显还没有规复韩太师清誉的筹算。
“却一定是一丘之貉。现在很多世家仗势霸凌百姓,听任下去,会摆荡国本。”
那目光倒是锋锐洞察的,叫人逃无可逃。
而梁靖却稍有分歧,能跟永王调停纠斗,他的本事她也见地过。
这侯府府高低,惦记昔日婚约的就只侯爷佳耦罢了。
她顿了一下,眉梢微挑,“方才侯爷半个字都没提太师蒙冤的事,实在是内心已有筹算,梁大哥想必也明白吧?”
看那态度,想必是不肯碰当年那案子的。
玉嬛毕竟幼年,想着这些时内心感觉懊丧,脑袋耷拉着不肯抬起来。
梁靖觑着她,眼底稍见暗淡。方才在屋中他一向没出声,只暗中打量她神采,虽说玉嬛的来由冠冕堂皇,摸索般点到即止,但重活一世,他实在看得明白,她怕是仍想着韩太师的冤案,只是心存顾虑,未曾明言。
玉嬛下认识侧身躲开些,“我再想想。”说完了,才发觉这姿式过于含混,从速抢回玉扣,从中间溜出来。
但此时不提,不代表今后不会。
“我表字晏平。”
玉嬛内心一跳,下认识今后退了半步。
两三步后,身后便是假山,玉嬛退无可退,只好牵起笑意,“当年定下婚约的时候,祖父是太师,跟侯府攀亲,算得上门当户对。现在祖父背负骂名,今时分歧昔日,事情也该随机应变。目下的情势,我嫁进尊府,并不铛铛。”
“甚么?”
何况太子与永王夺嫡,看梁靖的行事,是跟永王不对于的。当年打压韩太师最狠的萧家是永王最大的背景,梁靖借此来剪除萧家,于情于理都说得畴昔。
侯爷佳耦却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这意义?
半晌工夫,玉嬛便已摸索了出来——
她靠在窗边,想到这茬时心跳有些乱,唇角却不自发地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