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第1页/共3页]
见管事引着谢家人过来,他抬手表示歇了乐声。待谢鸿等人施礼罢,便叫人赐座,道:“本王来魏州也有些光阴了,只是琐事缠身,不得半晌安逸。可贵本日有空,听闻谢大人道好山川,又晓得金石之学,特地邀来一聚。”
梁元绍佳耦一门心秘密定下跟沈柔华的婚事,梁靖却没半分兴趣,死倔着不肯去沈家。
来不及细细揣摩,永王身边那位长史便不请自来,登门拜访,送了份请柬,说六月十七那日,王爷会在城外的息园设席散心,邀谢鸿带夫人和玉嬛前去。
玉嬛瞪着那六个字,又好气又好笑,一时候哭笑不得,只恨恨顿脚。
这成果看着顺理成章,但真摆到跟前,却还是让人感觉不结壮,那里不对劲似的。
几条街外的梁府,寿宴当日的盛况过后,氛围仍旧热烈。
顺水推舟么?
“莫活力,易伤身。”
砥砺精美的屏风围出一方六合,永王就坐在亭下听乐姬弹奏琵琶。
遂跟陈九分拨了前面的事,借着骑马游猎的机遇,去了趟秦骁地点的清丰府。
……
比起武安侯府,淮南谢家对永王的助力实在不算太大,且都是几位堂兄弟着力,他未曾参与太多,这回被贬,也是因世家后辈的身份触到霉头罢了。现在永王伶仃邀他赴宴,又不时往玉嬛身上瞟,半点也不掩蔽激赏态度,这背后的深意就很值得玩味了。
因秦骁的很多供词尚未查实,梁靖肩上担子不轻,也没能抽出空去谢家端庄拜访,尽管借了拜访师友的名头,忙着深挖蛛丝马迹,连续网罗证据。
息园原是武安侯府的别苑,后随梁玉琼陪嫁永王府,沾了皇家的边,便决计补葺过。
如许说来,永王是单单聘请他们了?
梁靖明显也没推测帐中睡着的是她,手掌触到她柔嫩唇鼻,乃至能感遭到她惊诧张口时嘴唇蹭过掌心的微痒。帘帐长垂,她躺在枕上,发髻微乱,衣领半敞,那双眼睛睇过来,似慌乱、似责怪。
谢鸿原觉得永王设席,会请魏州城很多高门前去,岂知马车停稳了掀帘一看,息园外温馨空荡,除了门房几位老仆,竟不见半个旁人身影?离商定的时候只剩了一炷香的工夫,按理来宾也都该来了,如此冷僻,莫不是永王只请了他一家?
添酒开宴,琵琶泠泠,永王只字不提秦骁刺杀的事,尽管跟谢鸿议论魏州城外的山川风景,因传闻父女俩皆爱金石碑文,还特地捎带上玉嬛,夸她虽是闺中少女,见地品性却与旁人分歧。
“是么。”永王斟了酒,停杯不举,只将谢鸿打量。
永王调集梁元辅和随行的刑部官员当堂鞠问,秦骁的嘴巴也总算被撬开,招认他是受了东宫太子的教唆,暗中刺杀谢鸿。永王随即写了奏报送呈御览,又写了秦骁的供状,令他签书画押,派人拿囚车回都城。
有小我影从窗户晃了出去,迅疾而埋没,仿佛是发觉她的动静,他进屋后敏捷扫了一眼,便往这边闪身而来,撩开纱帐探手捂住她口鼻,旋即做个噤声的姿式。
没过两日,端五刺杀的案子就有了端倪。
“谢大人来得果然定时,快往这边请。”说着,躬身带路,满面笑容。
不过也怪他考虑不周,先前藏身谢府,不得不坦白身份,以后琐事缠身,全部心机扑在永王那边,没找着合适的机遇跟她说明白。原想着告终手头的过后光亮正大地登门,成果府里猝不及防地遇见,竟闹出这么个大曲解。
谢鸿一身蟹壳青的锦衣,玉冠挽发,有文人的含蓄风骚之态,亦有为官数年后的端方慎重,微微拱了拱手,道:“息园风景奇秀,不知殿下还请了旁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