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第2页/共3页]

他出世时传闻命格不太好，梁元绍和薛氏都是趋利避害的性子，加上当时处境确切不太顺，即便对亲生骨肉也有几分芥蒂，不像对宗子似的万般心疼。且梁靖上有兄长撑着流派、下有幼弟博取宠嬖，他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倒是在老侯爷膝下承教更多。

薛氏倒是一心想把沈柔华娶进家门的，方才外头仆妇来报动静时，也是她死力挽留，想让梁靖借机见见沈柔华。若两人能看对眼，那可就皆大欢乐了。

梁老夫人跟侯爷伉俪多年，内心有陈年旧事的疙瘩，对梁元绍死力推许的沈家态度不算太热络。

她说完了，中间沈柔华便也盈盈施礼，叫了声“梁大哥”，见梁靖并没往她这边再看，便悄悄收敛目光。

这人间多的是美人，看多了也就那样，且沈柔华虽端庄温良，却因拘束过分，木头似的，他瞧着不算喜好。不过沈家也是魏州高门，她父亲是都督府长史，府里跟皇家沾亲带故，若娶了此女，对梁靖定有很多助益。

玉嬛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前尘旧事压在心底，永王霁月清风的面貌下藏着如何冷酷的蛇蝎心肠，这人间怕是没人比他更清楚。深沉恨意藏起来，眼底暗色翻涌，梁靖垂眸躬身，将诸般情感尽数敛藏，只如常拜见长辈。

梁靖只当瞧不出来，只和蔼地朝永王拱手。

氛围有半晌难堪，明显梁靖对沈家女眷只要客气，没半点即将融为一家的靠近。

永王再了喝两杯茶，便适时起家告别。

“这是甚么话！”薛氏跟梁元绍换个眼色，是让他开口的意义。

玉嬛脸上一红，只感觉冯氏实在想太多，连人家秘闻都没摸清就说这些。

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任凭儿子和儿媳安排。

武安侯府是魏州地界数一数二的人家，那正厅等闲不肯用，仆妇来往都绕道而行。

梁家后院占地极广，院落重重，亭台相绕，屋宇壁垣都气度得很。

这跟家书中的语气别无二致。

说着，微微一笑，递来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世人恭敬送至照壁，等他坐进软轿，梁元辅自回衙署办事，梁元绍便带儿子今后院走。

冯氏没明着说，玉嬛也就当作不晓得。

且对这位名满魏州的大美人，他也确切没甚么兴趣。

这会儿正厅敞开，两旁松柏苍翠，主子们规端方矩地垂手而立，姿势恭敬。

“传闻过些每天会到，正赶着梁老夫人的寿辰。他们可贵阖府齐备，又有永王殿下在，寿宴怕是会办得很昌大。”

一句话堵居处有迂回弯绕的劝说，薛氏笑意收敛，梁元绍亦气道：“这婚事门当户对，两边都快说定了，就等着你返来结婚。我跟你母亲都商讨过了，你别再任着性子胡来！转头跟我去趟沈家，也该拿出个和蔼的态度。”

施礼罢，酬酢了一阵，不过是问路途是否顺利，边关景况如何。

现在梁靖返来，他跟沈柔华的事便得推到台面。不管终究梁靖是否会点头，这口儿一开，梁章的事便也推不得了。玉嬛即便是个缩头的鸵鸟，也无处可躲，干脆早点说清楚，免得出岔子。

明知他回府后会来拜见，母亲却仍叫沈家人陪坐在侧，可见来往已非常密切。

梁靖面色未动，仍旧直白道：“父亲操心了，可我不会娶她。”

梁靖也没辩论，只站起家来，“我想去见祖父，他身子不好，我在外一向很顾虑。”

那人城府颇深，神出鬼没的，虽无歹意，却叫人不敢轻信。

中间梁老夫人笑了笑，起家让他扶着，“走，一块畴昔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