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第2页/共3页]
他沉吟半晌,贴在秦骁耳边叮嘱了几句,才起成分开。
狱卒侍从都已屏退,唯有永王和长史站在阴暗的刑具旁,贵重精美的锦衣锈了金丝银线,被汹汹火把照着,有暗沉的光芒。而那衣袍中间,便是花腔百出的刑具,上头是积累了多年的干枯血迹。
“他戴着面具,穿戴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下,“很浅显的青衫,武功仿佛很短长。”
“端五那日刺杀,你就在马车上?”他亲身问。
这类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供词的也都串好了,鞠问也无用。遂平埋头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采,那位却尽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未曾昂首。
魏州城是州府地点,又有都督府和武安侯府在此,比四周几州更繁华热烈。
不过当务之急,倒是另一件事,遂问道:“秦骁如何了?”
“得胜”二字尚未出口,便被永王堵在唇上的手指拦住。高贵的皇子面带浅笑,微微俯身,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本王亲临这肮脏之地,不是想听你说这些。事已至此,世人亲眼所见,你的罪过无从洗脱,本王只能按律法办事,免得露了陈迹。”
这语气里半是利诱,半是威胁。
客馆专供亲贵重臣下榻,修建得也格外气度精美。内里两溜满是执戈带甲的侍卫,横眉肃目,连只蚊子都不准飞畴昔似的。
长史会心,便退开半步,道:“端五那日谢鸿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女人也在当场。殿下受命查清此案,为策全面,还须听两位说说当时的场景。”
永王目光顿了一瞬,没筹算勾出红线细看,只绕回她面前,微微一笑。
耳边便是他的声音,“令尊为官勤奋,这回蒙受无妄之灾贬回魏州,本王都感觉不平。你也别怕,既然本王要查此案,必会将背后真凶连根拔起。今后,也不会再有人敢伤令尊。”
屋里熏了上好的沉香,永王坐在一把黄花梨交椅里,一身质地绝佳的锦衣,腰间玉佩柔润,锦带绣着银丝斑纹。他的面庞公然如传闻中漂亮,肤色很白,玉冠束发,很有点懒惰地靠在椅背,那身端贵气度却叫人不敢猖獗。
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只是不知为何,初见他的一瞬,玉嬛竟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当然。我若不关照,旁人便会找上门,现在性命可否保住,都说不准。放心,她们都还在府里,旁人难以近身。”永王顿了一下,蹲身在他跟前,“你的技艺在魏州少有敌手,如何连个文官的命都拿不到?”
这回永王却不再入迷了,目光微抬,径直落在玉嬛的脸上。
玉嬛本日穿得严实,领口几近到了锁骨,从那衣领裂缝往里瞧,也只要稍许乌黑。
……
在朝堂打压贬谪,公开里又派人庇护,这东宫葫芦里卖的究竟是甚么药?
玉嬛谨慎地瞥他一眼,旋即屈膝施礼,“多谢殿下。”
永王位高权重,身份高贵,天然是住在此处。
玉嬛却无端想起梁靖那句“表里不一”的评价来,没敢对视他的目光,恭敬垂眸。
等过两年长开些,怕是满都城贵女都难以企及的面貌,一定比小萧贵妃减色。
“这么点波折,就撑不住了?”
说罢,朝侍卫抬了抬手,便有人引着玉嬛先进了侧间。
提到有人脱手相救,永王便问:“那人长甚么模样,你看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