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八章岁日山寨俱同欢 上元州治齐灯会[第1页/共3页]

岁日之上，少华山寨内大开数百桌宴席，高低俱都欢乐。席间，扈三娘与众头领当众宣读一篇文告，只讲了经年高低功劳，赏优奖叙，赍发厚赏下去，大家都有，只功绩大的多得，但教高低都欢乐不已。

行过一处街头，一处白地上，正唱一出梆子戏，只听得：“正月里闹花灯，姊妹娘儿去看灯。城中仕女多划一，郑县城中人看人。”

三娘看了看周遭，又看了看史进，跟着笑道道：“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如此良辰美景，岂可孤负？大郎，我们前头看灯去。”

稍稍慢了些许，街上人多，史进顿时失了三娘踪迹，游走了半晌，只见来往男女甚多，联袂并肩低语，街上各般玩意甚多，史进买个玉梅钗头，只筹算送予三娘。

此时的女子，倒也不全都是躲在深闺无人识，便如汴京各处仕女，常常夜游，吃茶于彼茶坊，华州也不过此例。上元节里更是多有女半夜游，常常放灯时，只当华灯初上，各家女子都打扮邃密，皆戴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蝉貂袖、项帕，而衣多尚白，盖月下所宜也，就此出门赏花灯。灯会上，少女含春，少年风骚，男女相逢，但有看得对眼人儿时，便会各自记在心头，迟早互通媒人，结婚出嫁，是以公孙胜有此一说。

又见街上摆出数不尽的食摊来，前后都有浮元子（即元宵）在卖，恰是：“高朋钩帘看灯街，市中浮元一时来。帘前花架无路行，不得款项不得回。”各家浮元子以白糖、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为馅，各不不异，可荤可素，风味各别。

公然现在已经是酉时末刻，华灯初上，月色花光，只见那夜市之上，都民仕女，罗绮如云，恰是：月色诱人灯华彩，观灯美人更诱人。

数百桌高低，三娘与众头领一一前去敬酒，不漏一桌，几个头领都不及她酒量，以小盅前去相敬，也是到了最后俱都醉倒，就只三娘却还谈笑风生。

在寨中过了岁日，又过了数日，看看日子又近了正月上元节（即元宵节），这天华阴县府衙内两个押司陈景与王元到来。这王元押司便是前遭措置李吉案的王押司，他与陈景两个来到盗窟中，带来府衙言语。

末端，公孙胜却俄然笑道：“上元灯会里，华州各家各府大师仕女定会出来夜游，我寨中多有豪杰尚是单身，有此良机，或可见得对眼人儿，也未可知。”说罢看向史进，世人都是笑了。

史进看了一回，那颗心蓦地一跳，灯火一明一暗间，此人儿却不是师哥扈岚又是谁？只是换了套绿裙装，钗头发髻，只做女儿家打扮时，更显得美艳。史进心头大喜，只想道：“本来师哥却换了服饰前来，她还是想让俺看她女子妆容的。”

当下史进喜上眉梢，大了胆量，上前到了身边只道：“你去换了妆容来，到教俺好找。”

三娘翻开门来，史进进到屋内，却见三娘只是换了套锦衣华服的男装，面色寞落道：“还道今晚师哥会换了女装前去。”三娘笑骂道：“又想甚来？莫非你想师哥换了女装去找个对眼人儿？”

史进忙道：“岂是那话？只是想看师哥女装是何模样罢了。”三娘笑了笑道：“你师哥换了女装丑的很，不看也罢，走吧，时候到了。”当下两个出了屋来，唤了公孙胜一起，便上到街来。

看了一回后，三个转回会馆内，吃顿酒肉后，各自梳洗换衣，就只等着夜幕来临后，前去看灯。却说史进早早换好衣裳，来到三娘屋外叩门道：“师哥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