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古庙与老树[第2页/共3页]

不但是白叟们对这棵大樟树敬若神明，年青人也极其畏敬，向来没人敢在树下撒尿、吐口水，最奸刁的小孩也不敢爬上树去玩，不敢偷树下的供品吃。我不晓得为甚么人们对大树如此尊敬，但这并不是我们村的成规，据我所知很多处所都有这个风俗，把村边的大树当作神灵来供奉祭奠

“如果有人用你的名字在外埠为恶，你不晓得，那么你有罪吗？”师父反问我，接着说，“鬼神之类你能够不信，但是不能不敬；你能够疏忽它，但牢记不要去唾骂，非论你有多大的来由。”

师父一逮到机遇就死力灌注知识，等他说完了我问：“那么你看这个大王是不是疯子所说的大王？他的真身到那里去了？”

就在我们探头探脑之际，有一具棺材盖缓缓向上升起，然后歪到一边，一个披垂着长头发的头探了出来，脸与头发差未几黑，被乱发粉饰着看不太清楚。庙内光芒阴暗，其别人更加看不清楚。

我哭笑不得，怕鬼还躲在棺材里睡，这是哪门子事理？莫非说最伤害的处所反而最安然？

村边有一条土路，我们两人沿着土路从村头走到村尾，分开村庄约百米远的处所，路边有五六户人家，是近十几内建起的屋子。此中有一户人家是屠户，我们走过期，屠夫正在给一只大肥猪开膛破肚，屠夫的老婆则把空中上的血水和肮脏冲进水沟里，一股血腥味和猪屎味顶风飘来。

师父说：“我们村是唐朝贞观年间建立的，这三棵树就是当时种下的，已经一千三百多年，有灵性了。当年红卫兵要拆凤头殿，一出来就头痛，不敢拆就跑过来砍这三棵树，因为这三棵树常常有人点香。成果一斧头砍下去，红卫兵的头头就大呼一声昏倒了。”

我师父用方言骂了几句，疯子向我们走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向师父晃了晃，倒是讨烟抽，师父趁机问：“你瞥见大王了？”

师父与我来这儿的目标就是看看这位“大王”有甚么不普通的处所，师父围着香案转来转去，到处乱瞄，俄然俯身从供桌上面取出一个小木人，刻得很粗糙，只要一小我形表面，但上面写有字。我凑畴昔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上面写的鲜明是我的名字和出世年代日！

“棺材里有声音！”一个老太太说。

大殿正中供的是一个女性神像，端庄娟秀，骑一匹威风凛冽的麒麟，右手掐诀于胸前，左手托着一个珠状的东西――这个就是仙岩顶上得道成仙的仙娘，中间另有一个斑斓侍女和一个青面恶鬼状侍童。

疯子爬出了棺材，双手抱着胸，弯着腰，惶恐地四周张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有鬼，有鬼……”

左边偏殿供的是一个当代员外打扮的中年男人，脸孔驯良，长须及胸，慈爱不失严肃，这个就是本村保护神，称为“福主”，也称大王。

“师父，你会很多神通，老妖婆如此暴虐，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有甚么体例能够反击她？”

竟然有如此灵异？我有点不信，师父也没有多解释，走了出来。

我也吓得双腿发软，但师父站着没动，我也不美意义跑。下一刻我便认出了从棺材里钻出来的人，不是甚么恶鬼也不是僵尸，恰是那位赫赫驰名的天赋疯子！

“为甚么文革时没有拆掉呢？”我有些不解。

十年前我家搬来时，这三棵大樟树就是现在的模样。大树身上挂着很多小旗、小弓、小箭，这是一些人家小孩子受了惊，或是家里有久治不愈的病人，因而做了些“法器”挂在树上，用来镇邪辟恶保佑安然。树下有石砌的供桌，上面有烛台、香炉，一些花生瓜子苹果之类的供品，因为长年有人烧香，有一大片树皮都被熏得油黑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