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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冷眼傲视着这位曾经叱咤两朝权臣,正蒲伏着在他脚下要求。父皇,你瞥见了吗?这才是属于我们赵家的天下!
而在他的劈面,夏明远却半点都轻松不起来。尚余几分病容的脸颊一向死死绷着,他尽力想表示出若无其事,却只是徒劳地沁了满额的热汗。
时近半夜,乾元宫内朱漆玉柱、金线雕龙,香炉内燃着淡淡的龙涎香,赵衍就着一室暖意,姿势轻松地放下一颗白子,又抬眸笑道:“母舅,该你了。”
夏明远垂眸敏捷转着心机,他模糊感到赵衍必然不会是一无所知,事到现在,他毫不能再轻看面前此人。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再也不成能有转头路,不管他是为了甚么将本身留在这里,只要那打算能顺利实施,秦牧能顺利带兵杀入都城,为了全部夏氏的荣辱,本身一人的性命又算得了甚么。想到此处,他俄然轻松了起来,长吐出一口气,道:“母舅老了,早玩不过你们这些年青人了。”
夏明远惊奇地抬开端,有些辨不清他这话中的深意,此时宫外的骚动俄然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更加不安的沉寂。然后“哒哒哒”的脚步声在白玉石板上响起,一个佩刀束甲的侍卫跑了出去,附在赵衍耳边说了几句话。赵衍微微勾起唇角,俄然转头对夏明远道:“这里有些气闷,母舅可否随朕去城墙上逛逛。”
赵衍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道:“母后,我晓得您心中难过。但孩儿有孩儿的志向,毫不肯做个被人掣肘的天子。您放心,你永久会是我的母后,这里也会遵循长乐宫来安插,统统人都还会以太后之礼待您。”
夏明远看得面庞扭曲,弯下腰不竭作呕,然后双腿一软,竟跪坐在了城墙上。他瞪着惊骇的双眸抬开端,瞥见身边那位年青的帝王,正昂着头背负双手,居高临下地赏视着这场残暴的战局。熊熊火光在他双眸中攒动,带着傲视众生的气势与威仪。
夏明远的心在这笑容中一点点冷透,这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容,正怜悯地望着尚在他手中洋洋得意的猎物。很多年堆集而来的警悟让他俄然觉悟过来,彻夜,只怕是败局已定!
夏明远颤抖着伏在地上,再也没有昔日的桀骜之色,他明白到这一刻再多回嘴已是无用,只得颤声道:“臣之罪孽万死不敷以赎,但这件事全由我一人运营,还望陛下看在另有几分亲缘的份上,饶过夏氏其他族人吧!”
赵衍的目光有些玩味,他把玩动手中的棋子,道:“母舅何必过分自谦,若不是您心不在焉自乱了阵脚,朕又如何能讨获得便宜。”
就在这时,宫外俄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夏明远的心猛地跳了起来,现在还不到他们商定的时候,莫非是夏青那边生了甚么窜改。他有些节制不住本身,握棋的手也开端不竭颤抖起来。赵衍的目光在他的手上绕了绕,放动手中的棋子,站起家一边往宫门外望去,一边道:“母舅可听到甚么动静,看来彻夜只怕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啊。”
而在宫墙内,赵衍听闻秦牧已将祁王及反军全数剿除,顿时龙心大悦,特地召尚在“病中“的夏明远入宫,称其长婿剿逆有功,特为其设席封赏。宴后,又不顾夏明远借势病之名的各式推让,硬是将他留在了乾元宫内。
当赵衍赶到重华宫时,夏太后已经让人替她重新打扮,虽无凤冠加身,但那姿势容颜,却仿佛还是曾经冠绝天下的六宫之主。她斜眼瞥见赵衍出去,却并不起家,只是转动了下目光,用锋利的嗓音道:“恭贺陛下,终究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