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出[第1页/共3页]

紫苏夙来见机，忙陪着笑道：“张姨娘本就不是甚么好出身，她能为妾也不过太夫人同老爷的汲引。再如何算计荣宠刻薄别人，也得顾着您和老爷的颜面不是？”

见太夫人面色不善，紫苏便也冷静，只垂了首站着。

老夫人看雪华谨小慎微的样儿，心中不忍，腔调中多了抹暖和，“华儿。”

“坐吧。”太夫人顿了一会，复又道：“今后如果到了海宁，记得凡事多听你长姐的话。”这一番话倒也说得语重心长。

正想着，紫苏挑了帘出去，回禀道：“太夫人，大蜜斯并三蜜斯，带了翠儿、李嬷嬷一道去了。”

“孙女明白。”雪华的答复不失灵巧。

……

紫苏这才有些信了，忙福了一福，“谢过太夫人赏识之恩。”一时想起前话便又说道：“太夫人这般心慈，两位蜜斯将来不知如何感念您的恩德呢？”

雪兰抚了抚头上红艳艳的玛瑙珠花，那微微生出的凉，轻抚着掌心的炽热，“经历着身边人一次又一次的叛变，你才走到今时本日。”

雪华的心沉了又沉，“原觉得祖母与父亲对长姐这般心疼，不料张姨娘竟胆敢如此……”

翠儿跟李嬷嬷一道，坐在肩舆稍嫌有些窄的外间闲话家常；雪华雪兰坐在里间，只听雪华抬高了声音道：“长姐，晓汶原是父亲的丫环，颇得父亲看重呢。”

“诺。”紫苏应了，忙回身取了三盘果子，摆在几上，素净欲滴，煞是诱人。“大蜜斯，三蜜斯，请慢用。”

太夫人生了会闷气，回想刚才的场景，华儿莫说气度远远不及，便是穿着、金饰都没法与兰儿相提并论，心中的愤恨愈发深了几分，这张姨娘也实在可爱，再如何华儿也是嫡次女，那些个头面金饰又岂能失了分寸？

不一会儿，紫苏将银票交到了雪兰手中。

太夫人的马车广大而温馨，跟其他府邸一样，也标上了自家的徽记。

看来兰儿送出那般贵重的血玉镯子，不过是一种委宛的提示罢了――华儿虽小代表的亦是我严府的形象。

“紫苏，你去唤人，用我那辆车送了她们去。”紫苏忙应了，同二人一道出去。

“嗯，你说的不错。”太夫人收了脸上的游移之色，一股断交垂垂的腐败，“此次必然得让松儿听我的。”

“好好好，”三个叠加在一起的好字，如透着暖意的东风普通温暖，“嗯，快快坐下。”

太夫人阴沉着脸，一言未发，只微微一点头。

雪华黯然点头，取出一方粉色的丝帕试去了眼角的泪，“长姐，我不甘心……”

雪兰微吁了口气，一抹洞悉的了然滑过眼眸。

“不过生了一副好皮郛罢了，”太夫人脸上多了一份嫌弃之色，“家世普通倒也罢了，谁知她父母皆是个短折的，却又无兄弟姐妹可帮衬一二……”

太夫人眼中便多了些惊奇，“你这猴儿，甚么都瞒不过你，既喜好，便多吃点，这还是你父亲特地着人送来的，只可惜就这一盘。”

“谁说不是？”太夫人深深地叹口气，“她的父亲不过是神武将军部下的一个参将，能嫁给松儿当平妻都是攀附了，哪会有甚么像样的嫁奁？”

雪华不料长姐这般直接，且惊且悔隧道：“非是我无端猜忌长姐，只是，只是……”

雪华如有所思，“那我该如何辨认之？”

雪兰取了一枚草莓放入嘴里，顷刻那清甜的汁水顺着丁香小舌流入喉咙，令浑身高低的每个毛孔都熨贴非常，她轻笑两声，仿佛银铃，“这仿佛是凌晨才摘的呢，光彩鲜红，苦涩浓烈，祖母何不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