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第1页/共5页]
赢烈也不睬她,迳往里去,走到梁氏平常起坐之处,却见屋中灯昏烛灭,阴冷不已,又满眼混乱,待要坐,竟寻不到个坐处儿。梁美人忙叫宫女杏儿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赢烈见是一方红木嵌琉璃面四脚凳,心中正道:如许酷寒的气候,如何能坐这个!那杏儿却似瞧了出来,忙取了一张湖绿织金坐垫放了,赢烈这才坐下,梁氏便在一旁侍立。
用过早膳,赢烈自去书房同几位重臣议了回朝政,吏部尚书奏禀已将赵文广肃除官职,拟文交予刑部。刑部尚书称言本日就派人去处所提人上京。赢烈点头,又说了些旁的事情,才叫他们散去。
龙驾浩浩大荡行至离延春阁一箭之地处,门上承诺的寺人才瞧见,赶紧往里头通传。梁美人不防天子俄然过来,忙不迭的令宫人清算屋子,打扮打扮,却那里来得及?正在热乱,外头宫人便报天子驾到了。
她此言已毕,赢烈还未及说话,梁美人却已惊的面无人色,怒不成遏,又自发无转圜余地,,更加不顾面子,亲身上前,揪採住那杏儿,连连踢打,口里还不住骂道:“你这贱奴,我便知宸妃送你来就没安美意!我早该打发你出去,让你和那贱人串在一起来暗害我!”竟就撒气泼来。
这日因出了桩事,赢烈心头沉闷,便没招人畴昔侍寝,安闲养心殿独眠,一夜无话。
张鹭生闻声响动,知天子已起,忙令宫人出去奉养。未几时,御前奉养的宫人手里捧着百般物事鱼贯而入,跪在龙榻前,服侍了天子洗漱穿衣。本日不必上朝,宫人只拿了常服过来,赢烈见里头有本年新裁的白狐皮裘,便随口道:“今儿如何把这个拿出来了,还不是穿皮裘的正日子呢。”张鹭生赶紧回道:“外头起了风,主子怕皇上冻着,就自作主张给取来了。”赢烈不置可否,让宫人服侍穿了,才又道:“你那侄子,受了些委曲,也不必慌,此事若查了然,朝廷必还他公道。”说着,略停了停,又道:“你在朕身边服侍的丰年初了,家里出了如许的事儿,如何不对朕说?倒倡扬的满城人都晓得,编排的那些话那叫一个好听!”张鹭生见皇上微有不悦,赶紧跪了,说道:“皇上,这事儿家里是有寻过主子。只是主子传闻不过是为了个丫头起的纷争,内心气孩子不长进,又是贵妃娘娘的侄儿,甚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没理他们。谁承想,他们三不知的竟在外头找了讼师给写了状子,妇道人家带着个小子儿,没见过世面又不知端方,就闹成了如许。皇上若见罪,主子甘心领罚。”赢烈没言语,让宫人给梳了发髻,才又道:“也不必这般说,虽则一个丫头不算甚么,事情却不算小。也罢,究竟也是他们有错在先,赵文广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国戚,这般不知廉洁自爱,朝廷律法天然容不下他。”张鹭生闻言,忙忙的叩首谢恩。
本来此笺脱身于薛涛笺,乃是贵妃昔年于闺阁中,闲时游戏之作。虽是如此,贵妃倒是个心灵手巧之人,那红笺制的端的是精美小巧,与旁分歧。此是她秘法所制,人间无有。时至本日,这往昔闺阁游戏之物,已成了她私相通报动静的信物。
此事上不得台面,宫史只草草记了一笔,却有些自作聪明的宫人暗自揣摩,编排故事,以讹传讹。乃至后代提及此事,便有那起编辑别史杂记的文人言道:皇后萧氏,貌妍性敏,帝甚宠之。犹善妒,妃嫔但有分歧意者,辙进言于帝前,使废黜。
梁美人无法,只得挽了挽头发,乱插了几朵珠翠,便切身到门上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