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第1页/共4页]
世人各分宾主落座,贵妃看皇后身上穿戴蜜合色绣凤穿牡丹棉袄,肩上一件银灰鼠儿的比肩褂子,下头一条绛紫色福禄寿盖地棉裙,额上勒着水獭皮卧兔儿,面上脂粉淡淡,透着些许病容,身后宫人又抱着翻毛貂鼠大氅。
贵妃听皇后口气不好,赶紧笑道:“娘娘本日的话倒是奇,敢莫是谁惹了娘娘活力?”萧清婉却感喟道:“活力又有甚么?谁家没个磨牙拌嘴的事情?本宫只是不明,怎会有姐妹如此悔恨本宫,满心的要咒本宫死!”贵妃面上一惊,说道:“娘娘这是甚么话!谁七个头八个胆,敢咒娘娘?娘娘进宫这半年,谁不夸娘娘贤德?别说嫔妾从没闻声谁劈面说过这话,便是听到谁传来过如许不知凹凸的言语,嫔妾也第一个不饶她!只是并没有。”萧清婉道:“如果都如贵妃姐姐普通,本宫还愁些甚么?”嘴里说着,就望了夏长盛一眼。
夏长盛内心会心,赶快上前,自怀里摸出一个三寸长的物事,呈到贵妃面前,口里便说道:“贵妃娘娘请看。”贵妃放眼看去,见竟又是一个布人,与方才阿谁倒是分歧,乃是一个女像,身上亦是明黄缎子绣的凤袍,头上是草编的凤冠,那布人胸口上竟还插着一枚绣花针!
本来刚才皇后与宸妃出去的急,贵妃慌着藏掖,却没藏好,就暴露一角来。萧清婉是早得了夏长盛的密报,知张福全拿了男像布人往长春宫来了,满内心只是要来捉人拿赃的。自进了屋,眼睛就没闲着,只顾四下打量,原也没希冀立时寻着,不想竟一眼寻见,但是不测之喜。
哪消半个时候,钟韶英便来回话,称在延春阁的几个箱笼里寻出很多画好的符纸、纸人儿、丹砂乃至一些不能见光的秘药。赢烈大怒,立即下旨,令杖毙梁氏,不准其尸首返家,在焚香阁烧了,骨灰就洒入化渣池内。又道:“似张福全如许胡涂不知事的主子,怎能居着内侍省总管一名。”便就叮咛撤了张福全的职,打发他到御膳所做个杂役,将副总管夏长盛补了这一缺。
萧清婉看着贵妃施礼毕,才道:“听闻贵妃姐姐身上也不大利落,何必如此拘礼?”贵妃听着,只笑了笑。
贵妃无法,只得上前与皇后施礼问安,又与宸妃见礼。
贵妃见了此物,心中猜疑不已,面上倒是粉面煞白,道:“娘娘那里寻得此物?!”萧清婉没言语,倒是宸妃接口道:“此是内侍省副总管夏长盛在延春阁办理物事时,翻出来的。另有很多脏东西,没拿过来――怕脏了我们的眼睛。”一言未了,又向张福全道:“你这主子,本宫着你带人清算延春阁物事。你为何将差事丢与旁人,自家走到这儿来躲闲?想是本宫使不动你了。本宫使不动你也罢了,莫不是连皇后娘娘也使不动你了?叫着你,白不见你来,倒跑到这儿来!满宫里只贵妃姐姐一个是你的主子?!”萧清婉在旁浅浅一笑,道:“姐姐,说他怎的,谁让我们进宫晚,又年青,怨不得人眼里没我们。”贵妃听了这话,那里忍得下去,便笑道:“两位娘娘说的这是甚么话,主子不好了,送到掖庭局就是,何必说出这些有的没的,倒白白屈辱身份。”说着,又问道:“两位娘娘今儿过来,莫不就是为了训主子给嫔妾看的?”
穿毕衣裳,萧清婉扫了一眼地上,那张福全见此j□j,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叩首连连,撞地有声,当即叮咛道:“带上这主子,待后发落。”话音才落,便有一众寺人上来,按住了张福全。那张福全便杀猪也似怪叫,口里直嚷着:“贵妃娘娘拯救!”萧清婉耳里听着,内心恚怒,面上却还笑着向贵妃道:“贵妃姐姐听听,这主子满内心只认得你哩。”贵妃强笑道:“如许不知凹凸的胡涂东西,只配拉去打死!”又说了些虚应话儿,萧清婉同宸妃便去了。